於晚狀若沒有絲毫察覺,吸了吸鼻子走了進去,準備把那些信打包收拾進黑色的垃圾袋。
「上次的信我已經托人還回去了。」洛白榆看著於晚,一雙墨瞳深邃難解,但還是能看出他眼中的抱歉。
「恩。」於晚清淡地應了一聲,還打了個噴嚏。
「我,」洛白榆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於晚打斷。
「我沒答應過他們要幫他們的忙。」一堆情書被囫圇著塞進垃圾袋裡,於晚吸著鼻子,眼眶發紅,聲線冰冷,帶著感冒引起的低啞粗糲,「包括第一封。」
所有的情書都被裝進袋子裡,於晚走向班級後面的垃圾桶,咚的一聲,全部扔了進去,就像隨手扔一個空空的塑料瓶,根本惹不起她一絲情緒波動。
臨近七點,同班同學接二連三地到班學習。於晚倦怠地趴在桌子上,餘光掠過洛白榆,他雖面色如常,但還是能看出心不在焉,有時背著書,背著背著愣在那,不知道在想什麼。
或許是感冒導致於晚狀態不太正常,她眼帘半合,看著洛白榆肩膀,難得心軟解釋了一句。
「你不需要在意,不過是有人強買強賣,而我不想賣而已。」
幫忙也要講你情我願,她不願意,那些情書就是憑空出現在她桌子上的垃圾,根本和洛白榆沒有關係,他也無須內疚,不論是對那些寫情書的人,還是於晚本人。
信到了他手上他才需要想怎麼處理,但信根本沒有到他手上。
洛白榆面色複雜,濃密的睫毛下是黑白分明的眼眸,好像要說什麼又什麼也沒說。
「我困了,幫我看下老師。」於晚沒再管他,徹底閉上了眼。
「好。」
一早晨渾渾噩噩地過去,終於到了學校醫務室開門的時間。
渾身發冷,像是凍在冰塊兒里。有的人發燒像三歲小孩,什麼都不知道;而有的人發燒越燒越清醒。
於晚用自己的手背碰了碰自己的額頭,什麼感覺都沒有,體感溫度失靈,看來比想像中嚴重。
她冷靜地收拾好東西,拿著水杯站起身。
「我和你一起去。」洛白榆也一直看著於晚,眼見她的臉越燒越蒼白,雙唇毫無血色,他一直盯著手錶,見於晚起身立刻道。
「好。」於晚沒有拒絕,大概生病的時候腦子捨不得。
校醫務室不小,占了兩三間打通的教室。
體溫三十九度,於晚還能冷靜地說自己平時喝什麼藥。可惜體溫太高,醫生建議她馬上輸液。
她猶豫半晌,才應了。
這幾天感冒發燒的人多,座椅都坐滿了,於晚只能挑了一個床鋪坐上去。她靜靜看著醫生給她扎針。
青色的血管,堅硬生冷的針頭。恍惚間看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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