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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深秋,如果不是她,於晚會在樓道獨坐一夜,最多是被凍感冒,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

但那晚有人請她做客,她抱著書包,在許清漪家沙發上,窩著睡了一夜。

那天之後,於晚認識了樓上的許清漪,她知道她是學畫畫的,還畫得不錯,也知道她身邊有條護主的蠢狗;

但她們依然不熟,從四年級到許清漪離開的初二上學期,四年多的時間,她們真正相處的次數,兩隻手都數得過來,而除了最後兩次她是為了詢問為什麼出事,其餘幾次,無一不是因為她有家不能回。

教科書上說,善良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品質;教科書上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許清漪是善良的人,至少,每一次的收留,都是她給予於晚的善意。

那是她對善之一字,最初的想像。

所以她盡力賺錢,想要幫許清漪付手術費。

這並不是因為她和許清漪的關係有多好,事實上,不如說於晚在按照「規則」行事。

書本的教導,是最初的規則。

她將許清漪幫助她的行為定性,將她眼中的許清漪定性,然後按照其他人給出的「規則」行事。

她應該回報幫助過她的,善良的人。

回報許清漪,在於晚看來,是因為社會規則默示她這樣去做,因為「正常」的生存需要這樣去做,不是因為喜歡,也不是因為感情。

沒人教會於晚喜歡,於晚也沒有自己學會喜歡;

因為於晚是一個被動的人,而喜歡,我喜歡你,我喜歡一件東西,是一種主動的感情。

這種被動深刻體現在於晚的生活上。洛白榆會主動探索這個世界,嘗試不同的東西,同時也在發現自己;而於晚,是被動的,她千篇一律、枯燥乏味的生活,只有在問題找上她時,才會發生改變。

譬如編程,因為缺錢的問題找上了她;

譬如物理競賽,因為附中前面的學生都會選擇一門競賽科目;

譬如杜若谷,她早已知道許清漪出事是因為某個人,但她從沒有主動找過這個人是誰,如果不是杜若谷招惹她,於晚也不會報復她;

譬如十年前的事,如果不是他人已入局,十年前的事情再起波瀾避無可避,於晚也不會去想要不要解決。

洛白榆是草木,堅韌,舒展,向陽而生;而於晚,是深淵的暗河,不知歸處,不知流向,只順著地底的溝壑,借著地勢,順流而下,不知方向地奔騰。

暗河的方向不是自己的方向,而是在地心引力作用下重力勢能遞減的方向。

於晚的方向也不是自己的方向,只是她沿著「正常」路徑成長的方向。

她的方向在哪?

她不知道。

「京大吧。」於晚答道。

洛白榆想去京大,那她也去京大,反正不論是哪個學校,對她來說也差不多。

「至於專業,哪個賺錢學哪個。」於晚斂起眼中的迷惘,微笑著回復洛白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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