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的母親,不得不每月去找她所謂的父親要一個臨時標記,獲取信息素。
「至於我的父親,」談到那個男人,於晚頓了話音,側過眼眸,視線停留在洛白榆的臉上,一動不動。她輕揚一抹笑,目光極淺,看起來很放鬆,「他在我八歲那年入獄了。」
所有的波譎雲詭,深不可測,全部被那雙琉璃色的清透瞳眸遮掩。
「這也是我被欺負的原因之一吧。」於晚輕嘆一聲。
一個罪犯的孩子,好似天生便有洗不去的污點。
震驚,心疼,洛白榆的臉上一瞬閃過各種神情,唯獨沒有厭惡,沒有嫌棄。於晚眸光晦暗,勾起一抹笑,打算收回她暗藏審視的目光,卻被洛白榆的話打斷。
「八歲,十年前,」洛白榆低聲算出這個數字,目光迥異,「若是十年前的話,伯父可能是被冤枉的。」
他聽父母談起過,十年起的江城,很亂,那一年不知道抓了多少人,警察局都放不下,其中被錯判的不少,這幾年每年都有那年被捕的人和官方打官司。
阿晚是那麼好的人,她的父親,或許也是被冤枉的。
他如此推測,或許私心裡還是不想阿晚有一個那樣的父親。
「不,他確實罪大惡極。被判了無期。」
於晚沒來得及收回的目光重新凝滯在洛白榆臉上,她輕輕吐出幾個字,嗓音低啞,卻堅定有力,容不得洛白榆一點不信。
洛白榆渾身一震,不是因為他厭惡這樣的家庭,而是因為於晚說這話時的表情,微笑著,沒有絲毫對其父親的憤恨,沒有一分因有一個這樣的父親而產生的羞愧難受,不含一點晦暗,甚至是與平時一般無二的明亮燦爛。
他就像一隻被狼暗中窺伺的小鹿,雖沒有發現什麼不對,但本能地戰慄。
他抿了抿唇,忽略掉心頭莫名的恐慌,聲線平穩地應道,「哦。」
哦?這就是你的回應?
於晚輕笑一聲,「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說什麼?」洛白榆疑惑。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民謠從於晚口中繾綣說出,帶著說不出來的意味,「你覺得呢?」
阿晚的表情,看起來也不像在意這種論斷的人,又為何要問他?
洛白榆壓下心底的不解,誠懇言道,「父親是那樣的人並不代表阿晚就是那樣的人,更別說你的父親入獄時你不過八歲,又能知道什麼。」
知道什麼?她知道的很多。甚至她父親還是她幫忙送進去的。
於晚心裡發笑,卻不知是在笑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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