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我的長髮諷刺:'你都不會扎辮子,留那麼長頭髮幹嘛?留著證明自己手笨嗎?'
我便回他:'至少不醜。'眼睛看著他的頭頂,興味盎然,因為那時他剛被理髮師剪了個難看的髮型,丑到不想出門和清漪姐哭。
他指責說我的鞋臭氣熏天,不能放家裡,得扔出門外去;可惜那是雙新鞋,我剛穿了一天,清漪姐剛好出來,經過一番討論,我們把他的鞋丟出了門外。
我再次來清漪姐家,他鄙視我道,'你怎麼這麼蠢,又把鑰匙丟了。'
我就回他,'你也挺蠢,上次打了一個小時遊戲,第一關也沒過。'
遊戲是他引以為豪的領域,被我戳破惱羞成怒,'那個遊戲特麼的變態,不是我不行。'
這並不重要,我只需要表現出一臉不信的樣子,便能輕鬆激怒他。
如我所願,他氣得臉色漲紅,卻把遊戲機扔給我,'來來來,你厲害,你牛逼,你給老子打通過,你要是一個小時內通關,我叫你媽。'
反正不虧,我試了,然後卡著五十九分過了關。
我到現在還記得他當時鐵青的臉色。
令我沒想到的是,他真的開口叫了我媽。」說到這裡,於晚忍不住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因為這件事,我們愈發針鋒相對,清漪姐不在,客廳便是戰場。」
出了地鐵,於晚和洛白榆緊挨著走在路邊,已至深夜,目之所及,沒有一個人影,只有蕭瑟的樹隨風搖擺。
於晚講得似乎很開心,洛白榆卻沉著眉眼,心情不大好的樣子,「聽起來像幼稚園的小朋友。」
於晚點頭肯定:「小學的事情了,上了初中後,便很少再這樣了。」
「但,」洛白榆停下腳步,眉眼深邃地望著於晚,眼底是將要溢出的溫柔和難過。
他還是心疼阿晚。
四五年級,不懂事,似乎便能掩蓋一切錯誤,將其粉飾太平。
但他知道,不是這樣的。
對方年紀小,不成熟,沒有受過道德規訓,但這都掩飾不了,他主動去傷害阿晚,並且懷著惡意。
這就是事實,無可置疑。
阿晚好像不覺得受傷,但那是因為她內心足夠強大,並不是因為她沒有被傷害過。
她始終是被傷害的那一方,在不經意與經意間。
她自己或許不在意這些傷害,但是,他在意啊。
他很在意。
「怎麼了?」見洛白榆愣在原地,於晚出聲詢問。
「我。」
他想說,他心疼她,但阿晚不在意,反過來又得哄他;他想說,我會對阿晚好的,很好很好,但空口的承諾,連一張廢紙都不如,輕飄飄地沒有任何重量。
語輕言淺,他才發覺,他好似無話可說。
「就是突然被凍傻了。」洛白榆將那些情緒藏在心底,揚起毫無陰霾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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