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告他欺壓商戶,逼楊府交糧?」謝建章腦子轉得快,率先猜測她話中的含義,「他已伏法。」
言外之意,梁含的罪責已定,且不容翻案。一如前世那般,以梁含身死而牽扯出舉國震驚的賑災貪墨案。
俗話說得好,只有死人不會說話,可以守住所有秘密。反之細細想來,死人也無法辯駁,那些捕風捉影的罪名也可以切實地栽在其頭上。
朝中勢力之間的鬥爭,證據反而沒這麼重要,重要的是風壓吹向何方,誰能執筆寫就留史卷宗。
沒有升堂,沒有會審,梁含靜默無聲地在江陵這場動亂中伏法死去。
楊書玉含眸,復又跪了下去。她從懷中掏出兩張紙,恭恭敬敬地高舉過頭,呈到謝建章的面前。袖口順勢下滑,露出她被髮帶磨得血肉模糊的雙腕來。
「民女絕非在為自家辯駁,糧莊各地倉儲情況皆有記錄在案,還請大人明辨……」
「帳平了。」謝建章打斷她的話,見她抬頭滿眼不解,便解釋道,「所有人都知道這座糧倉被搶被燒,只要其他糧倉的數量之和低於帳面的總量,那麼便是平帳了。」
「梁含搬了多少,災民又搬了多少,誰也追究不來。」
一筆糊塗帳,既然永遠查不清,那便不能說是楊家與梁含勾結,暗中轉運走江陵的糧食。或全是災民搶空的,也未可知。
他頓了頓,神色晦暗地看向地上躺著的楊伯安:「至於是誰想讓帳平了,怕是只有當事人才知道。」
楊書玉原以為只要糧莊帳目對得上就好,可聽他的話細想,卻悟出另一層含義:但凡有證據說明楊府與梁含有牽連,那楊府就別想摘出去,哪怕僅是一倉之糧,不足以影響賑災的部署。
「為什麼?」楊書玉百思不得其解,她情不自禁地緊握雙手,紙張被她揉皺成一團。
謝建章攏袖不語,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和楊書玉解釋。朝中對立的兩派已盯上江陵楊府,都欲借這場洪澇災害逼楊伯安站隊。
他輕嘆出聲,放眼朝高時明的方向望去,似在眺望遠方放空視線,也似是提醒楊書玉什麼。
「我還有一事。」楊書玉見對方不願多說,便也不再追問。
她倔強地將手裡的紙往謝建章面前又遞了遞:「大人且看看。」
「這是什麼?」謝建章不肯接,垂眸打量起來。他發現那張紙帶有毛邊,像是從什麼地方撕下來的。
「是商隊記檔,民女要檢舉,有人借楊家商隊的勢力,暗中幫助北涼細作混入江陵。」
楊書玉說著要將紙展開給謝建章看,卻不妨被一隻大手奪了去。
她偏頭望去,正對上一雙盛滿怒火的桃花媚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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