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人識人不明,任奸佞為親。」她看向潤晚強調道,「你也不例外。」
「京都高官,到頭來還不是和我一樣受小人蒙蔽?」
她起身撣開裙擺,好整以暇道:「罷了,我也懶得在高大人面前三番兩次提起這件事,倒像是我胡亂攀咬一樣。我會吩咐夥計把分裝好的藥包交付給你們,屆時你們派人直接加水熬煮即可。」
「既然聖上讓楊家進京領賞,高大人也無須和我談什麼價金,全都拿去即可。」
「那麼,小女便告退了,高大人日理萬機,還請自便。」
楊書玉施施然行禮離開,大有奚落高時明一番,踩著他的臉面嘲弄的意思。
「大人息怒。」見高時明的臉色愈發陰沉,潤晚惶恐地行禮道。
高時明望著被人簇擁著離開的少女背影,綻顏一笑:「激將法。」
潤晚見狀,把腰壓彎得更深一分,唯恐哪裡不周,激怒高時明。
「建章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建章傳信說,已經商隊的人和貨物扣下,正加緊時間排查。」
潤晚唯恐遺漏了什麼,補充道:「這次怕又有人跑了,在入獄時建章全給下了軟筋散。」
高時明幽深的視線仍盯著門外,語氣低沉而平和,似有調笑的意味反問潤晚:「你說她是怎麼看出建章是林自初死對頭的?竟三番兩次幫著建章深查林自初。」
「屬下不知。」潤晚躬著身,微抬視線跟著高時明看向楊書玉消失的方向,「但屬下以為,楊家女娘的柔弱表象極具欺騙性,不該小覷她。」
從山上初見起,潤晚便知楊書玉不可小覷。
獨峰上往來求學的後生晚輩這麼多,楊書玉根本認不全。潤晚都見過好幾次她叫錯旁人的名字,可她唯獨就喜歡緊盯著自己。
若說是啞姑的緣故,潤晚也是不信的。啞姑天真爛漫,獨峰上的人都喜歡哄著她縱著她,存有其他心思的也絕非他一人。
「那潤晚以為,她對林自初的態度,可是想借刀殺人?」
林自初有異心已是板上釘釘,但他是勾結山賊圖謀商賈家財,還是勾結細作圖謀不軌,兩者是截然不同的論斷,後者是滅九族的重罪。
無論是哪個結論,高時明已成了楊書玉的刀,謝建章仍在深查林自初便是最好的解釋。她拿不出實證,卻逼林自初叛逃自露馬腳,高時明是不想深查也得繼續往下查。
「當是有的。」潤晚誠實地回答,又不確定道,「或許楊書玉是在保楊家,借了大人的勢而已。」
他怕隔牆有耳,仍用大人稱呼高時明。
高時明卻不怕,他嫌棄地放開撥弄茶沫的杯蓋,激得茶水星星點點濺在案上。
「所以由她進京,反倒更容易扳倒太后,楊伯安……」
他收了聲,起身吩咐道:「賑災的後續事宜繼續由你跟進,本王也該動身回京作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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