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伯安神色晦暗地望了屏風一眼,終是什麼也沒有說。
「爹爹。」
楊書玉甜軟嬌羞的語調響起,給沉悶的花廳帶來一絲暖意。
「爹爹莫要為難自初哥哥。」
「這就捨不得了?」楊伯安不悅地反嘲,回應他的是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楊伯安無奈地嘆聲搖頭,毫無預兆地起身離開了花廳。
「爹爹都走了,自初哥哥還不起來?」
林自初難得成了糊塗蟲,愣神片刻後,自嘲地笑了起來。
「你別過來。」
林自初行至屏風的兩步之外,便被楊書玉出聲喝止住。他不解地輕聲問:「書玉不想見我?」
見楊書玉低笑不回話,他轉而問道:「書玉何時來的?」
似是聯想到什麼,他頓時失了往日的風度,變得侷促起來。
他右手虛握成拳,放在唇邊乾咳兩聲,試探性問道:「書玉都聽到了?」
「聽到了。」楊書玉語氣輕快,歡脫地背過身去。隔著屏風只能瞧見她朦朧的影子,俏皮活潑之餘,還帶有娉娉裊裊的輕盈之資。
不忸怩,不羞怯,坦蕩得似是他們早已互通心意,談婚論嫁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
因而,楊書玉並沒有注意到去而復返的身影,亦沒注意到林自初眼底藏著的狡黠。
「可是叔父…… 」林自初面露遲疑,沒把後面的話說下去。
楊書玉是楊伯安的心頭肉,如珠似寶地被嬌寵著長大成人。在知曉林自初的心思後,楊伯安竟沒有一分好語氣,直接甩袖走人。
是以,林自初的擔憂並無道理。
可楊書玉卻並不在意,她只是意味深長地說:「爹爹是捨不得我。」
言外之意,若來日她成婚,她是要在繼續留在楊家的,絕不外嫁。
林自初讀懂了她的意思,溫聲詢問道:「那我也留在江陵可好?」
「你不進京考功名了?」
楊書玉好奇地回身去看。林自初在明,她在暗,所以她尚且能看到似被籠上一層薄霧的林自初,眉目自有風流,淺笑吟吟,正凝神看她。
「他日若能高中,我必跪求一個恩典,將我外派來江陵。」
若林自初放言要棄文從商,只為博楊書玉芳心,會顯得十分刻意和油嘴滑舌。十年寒窗苦讀,只為來日金榜題名,他如此安排則正正好。
真心由此可見,舍取與妥協並存,是連楊伯安都會讚許的一份諾言。
見楊書玉不做聲,林自初含情脈脈道:「書玉真的不出來見我?」
說著,他抬手撫上屏風,似乎想穿過屏風的阻攔,去撫摸上楊書玉嬌俏明艷的面龐。
楊書玉勾起明媚地笑,右手持扇緩緩抬起,在將要與林自初的手隔簾碰上時,她飛快地改用團扇去撲林自初的手心。
「才不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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