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打量過後,謝建章揚聲笑道:「此行護好你家大人,別叫他一文弱書生折在北境,末了讓旁人摘了桃子。」
這些人並不通文墨,聽不懂謝建章話語中的調侃之意,便齊聲應是。
「誒?」盧青不滿地嘖聲,最後不住地無奈搖頭淺笑,「多年不見,嘴上你還是這麼愛占我的便宜。」
他似是妥協,難得地沒有同謝建章嗆聲:「行,我儘量不拖少東家的後腿。」
謝建章利落地翻身上馬,坐騎卻並不是踏川。馬鞭高揚,隨著清脆的噼啪聲響起,他一馬當先地躥出。馬蹄颯沓激起陣陣煙塵,那沾染笑意話便落在他身後,清晰地落入其他人耳中。
「已經落後了,還不快走?」
「剛才到底是誰黏在原地不肯走的?」盧青不甘落後,縱馬去追,「若不是你,昨夜我都出發了!」
回應他的只有噠噠的馬蹄聲,先後凌亂地響起,聲聲錯落,急促而穩健,統一沿著陘谷深入崇山峻岭,驚起飛鳥出林。
後緊隨著有雄鷹高嘯,振翅在空,沿途驅趕那些受驚的飛鳥,它追著疾馳駿馬的行跡,振翅高飛。
就好像連海東青也是如此地迫不及待,它也想要回到北境,好投身加入這場逐鹿之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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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行至漳州城郊官道,已是傍晚十分,澄黃的落日灑滿凹凸不平的石板路,將路面的凹凸處用明暗交界清晰地標註出來。
「商行年年出資修繕,然這路況還是一年不比一年。」
就算貨運往來的車馬頻繁,這條官道磨損的程度,早已超出常年修繕維護後該有的樣子。加之有崇峽官道在前做對比,很難讓人接受相連相通的官道的差別居然如此大。
崇峽至漳淮,是各大往來北境的商隊繞不開,由陸路轉水路的必經之路。同樣的車馬經過崇峽,自然也會經過漳州。沒道理漳州的道路比之崇峽,會破敗成這副模樣。
楊伯安放下車簾,將眸中晦暗之色隱去。他垂眸望著伏首於膝的楊書玉,關懷道:「書玉在想什麼?」
聞聲,楊書玉抬起頭乖順地答:「爹爹,我在想林自初。」
見楊伯安斂眸緊抿著唇線,她連忙解釋道:「爹爹不要誤會,書玉只是有些事實在想不明白。」
楊伯安抬眸望著她,等著她往下說。
楊書玉挪了挪身子,湊到楊伯安身邊,半是撒嬌半是認真地細數:「爹爹你可能還不知道,林自初在江陵府衙的地牢憑空消失後,化身北涼使臣在京都鬧了好大一通。」
「自然,他沒能在攝政王手下討到便宜。」她含糊而心虛地略過讓林自初被打成過街老鼠的始末,卻不知楊伯安早已從謝建章處知曉她進京都的所作種種,「最後北涼使臣匆忙離京,那一行人在穿越北境防線前,在原陽卻沒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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