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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楊書玉敏銳地察覺出林自初的話,暗含話外之音,反覆思索卻不得解,而對方也沒有繼續要往下說的意思,她便沒有繼續追問。

在林自初的授意下,有人牽來馬匹供楊書玉騎乘。騎馬的速度遠比馬車行進要快,所以等楊書玉反應過來,身後的隊伍已經分成了兩撥人馬,而落後的馬車隊伍已經被他們遠遠甩在山坳那邊。

貨商車隊踏平的山間小道多是泥沙,馬車壓後留下的車轍,可以完美地掩蓋騎馬先行而留下的馬蹄印。

林自初這是一早就算計好了,難怪他曾篤定地說:楊書玉的心思他全然看在眼裡,但他的打算,楊書玉卻猜不出分毫。

思及此,楊書玉深深地望著林自初的背影,秀眉不自覺地緊蹙。在她察覺不到的地方,槐枝又策馬向前,用身形將其他緊盯楊書玉的視線遮住。

*邊境局勢緊張,隨時都可能陷入腹背受敵的境地——對外有虎視眈眈的北涼大軍,在內則是太后黨的奮力一擊,很難說不會從京都起兵變。到時候這些北境軍一面要對戰北涼,一面又要分兵勤王。一時間竟不好掂量不出輕重緩急,兩邊都是頂頂重要的國家大事。

可今年黎國先遇洪災,繼而糧食產量減少,為了賑災,糧庫和糧商手裡的糧食早就耗光了,哪裡經得起大軍內外同時作戰?

因而,隨著高時明的軍令從朔方城傳遞出去,全北境的軍營立刻陷入戰時狀態。朔方城更是罕見地被打造成鐵桶,無高時明親筆詔令不得進出。

至於林自初,他們本就是少見的向北而行之人,軍令又下達得很快,所以他們便是最後一支出城北去的行人。路面所留下的車轍都是清晰完整的,不沾風沙絲毫侵擾。

高時明與覃莽仔細勘察著路面上留下的車轍與馬蹄印,似受到了某種指引,兩人都不自覺地把目光投向北方。

「王爺,叫末將說,此行本不必勞動您親自帶隊擒拿。」覃莽手拿馬鞭插起腰,不屑地望著北邊,「林自初那小子帶的人不多,有我就足夠了!若王爺嫌我太糙,行事不夠小心謹慎,還可以派林指揮使同行。」

見高時明不開口,他便沒了底氣:「也不是我高看林自初,只是出了城再往北實在是混亂。萬一他們有人前來接應,王爺此番豈不是涉險?」

「連你覃莽漢都能想到的,本王會想不到?」

高時明甚至沒有分他寸縷目光,莫名其妙地反問他一句:「你可知道世家少主意味著什麼?」

「啊?什麼?」

覃莽沒料到高時明會問這些,登時愣住。要是謝建章在側,他肯定能回答出來。但他覃莽出身鄉間草莽,哪裡能懂得世家的彎彎繞繞?能在軍中掙有功名,成為高時明跟前的0得力部將,這已經是他覃家燒了十輩子高香也求不來的。

他無法跟上高時明跳躍的思維,抓破腦袋也回答不上來,只能等著高時明往下說。可高時明只是意味不明地輕笑,急得他直撓頭。

「傳令,即刻向北急行!」

下令時,高時明颯爽而迅速地翻身上馬,身後的披風在空中隨風打了一轉,飛舞飄揚於身後。動作之流暢,如行雲流水,加之一身巧致精細的輕甲襯托,將他銳利與颯爽烘托到極致。

寬大繁瑣的朝服,將他的強勢誇大多年,以至於他高坐廟堂之上,威名仍可遠震四海。這叫人們早已忘了,曾今那個鮮衣怒馬的皇四子,如今不過是年逾弱冠,依舊善於彎弓御馬統帥三軍的主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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