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聞漣就想要去走如今這條路了啊。

「那那個時候，你有喜歡的人嗎？」季淼突發奇想，脫口而出。

既然拒絕了聞漣，那是否證明，當時的楚思雨心裡，其實有自己的白月光呢？

楚思雨一愣，嘴角微微抽了一抽，面露苦澀。

「其實，是有的……」楚思雨輕輕說著，「只是對方也並不喜歡我罷了。」

「……」

「不會……」季淼說著，心裡卻已經有了預感。

「嗯，就是……子時。」楚思雨緩緩將這兩個字吐出，面上卻是如釋重負，「這麼多年，終於有機會把這個秘密講出來了啊。不過，我跟他註定是一點機會都沒有，所以我也不覺得多可惜。只是……沒跟他親口說過，還是有那麼一點遺憾的。」

「不過，還是不說，對大家比較好吧。」

季淼聽著忍不住張了張口，大腦陷入了短暫的空白。這個結果……怎麼說呢？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

原來這三個人之間，還是一段三角戀。聞漣喜歡楚思雨，楚思雨喜歡遊子時。然而本應身處風暴中心的遊子時，卻對此一無所知。而且在後來，還跟著聞漣一起在星芒出道。

這可真是，命運的奇妙安排啊。

「其實，聞漣他……」楚思雨想了想，決定還是把話題引回聞漣身上。

「聞漣，其實是很辛苦的。」楚思雨搖搖頭，「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是一個私。我們沒理由替受害者原諒聞漣，但聞漣……他沒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啊。如果有可能的話，我覺得他寧可不做聞叔叔的兒子。」

「那……你和聞遠山呢？」季淼還是問了。拒絕了聞漣，又跟他哥哥在一起，這對於聞漣，未免也太……

「遠山……」楚思雨撫摸著戒指，一時有些出神。

「遠山……他特別好，我只能說，他特別好，很聞叔叔很不一樣。」楚思雨一捋頭髮，無奈搖了搖頭，「我的命運就是這樣的，我們家註定要和聞家聯姻，我父母不願姐姐受委屈嫁給不愛的人，所以只有我。」

「但是，遠山真的很好，能嫁給他……很好。」楚思雨垂著頭，又一次撫摸了自己的訂婚戒指。

從始至終，她都沒說自己是否「愛」聞遠山。季淼不好問，也沒什麼立場問。

無論她問不問，都不會改變什麼。

這真是……一日之間，季淼突然覺得，她對這些同輩的富家子弟，其實可以算完全不了解。一直以來這種場合都是她哥哥應對，不讓她插手。

……她還是被哥哥保護得太好了。

如果有一天，季淼喜歡上了一個人。只要父母哥哥覺得對方是一個人品出色有上進心的好人，那麼無論對方什麼背景、什麼出身，父母都不會拒絕的。

這就是季家和別人的區別，季淼在這種環境裡長大，對楚思雨的選擇，自然會感到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