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能交心的，才叫朋友。」

「……原來季小姐是這樣的想法。」聞漣垂眸，不動聲色道，「那季小姐覺得，我們現在算朋友嗎？」

「我們一起出來玩了，也交心了，這樣算朋友嗎？」

「這……」季淼愣了愣，「我覺得算的，不過大概只是處於……朋友的初期階段。畢竟嚴格來說，我們也不算太熟……」

季淼說著，突然覺得自己的話有些歧義。這樣就好像在說，她在抗拒聞漣一樣。

「呃，我沒有別的意思。」季淼趕緊給自己的話找補，「就是在說……我們確實不太熟。」

季淼說完就想拼命薅自己的頭髮，她到底在說些什麼啊啊啊啊！！

聞漣輕笑一聲：「季小姐不用這麼糾結，我理解你的意思。而且你說的是事實，客觀意義上，我們確實和『熟』搭不上邊。」

季淼想想也確實如此，她當初從楚思雨之口，算是了解了一部分聞漣的過去。可是從聞漣的角度，大概除了她是季家大小姐以外，也不知道什麼了。

「啊……那我要不要做個，自我介紹？」季淼頓了頓，補充道，「不是那種小學生自我介紹，是內容深入一點的。比如三觀、家人那一類……」

「我還確實挺好奇的。」聞漣正色道，「我也很好奇，令尊令堂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養出季小姐這般優秀的孩子。」

「……也不算優秀啦。」季淼撓頭，「我這麼說可能有點凡爾賽，但我的起點可能確實比絕大多數人要高吧？我家裡有錢，有一對恩愛開明的父母，還有個很寵我的兄長。我念書的時候成績也還行，家人也不會給我壓力，再加上遇到了小璃這個能相處一生的好友，我的人生好像順風順水……」

但也正是因為太順風順水，季淼也常常感到迷茫。她這一生好像一眼就望到了頭，她出生在羅馬，卻只能在羅馬。

——雖然家人並沒有限制過她的創業或是別的什麼，但……可能是季淼也沒什麼出息，她確實很想混吃等死。

可一輩子都在家人庇護下……也總會覺得有些不甘心啊。

季淼想著，一時有些出神。突然，聞漣開了口：「那季小姐有什麼愛好嗎？」

「愛好嗎？」季淼怔了一瞬，「可能對甜品比較感興趣吧？我挺喜歡嘗試製作甜品的，偶爾也會做給我家裡人和小璃吃。」

「那如果有可能，你不妨去嘗試一下。」聞漣循循善誘，「開家甜品店也好，怎樣也好，不妨試試。」

「你有試錯成本，你還年輕，可以嘗試的事情有許多許多。」

「……去試試嗎？」季淼想了想，突然笑了，「好像不錯啊，回去我就跟家裡人提一提。把興趣轉換成工作，如果成功的話……也會很有成就感吧？」

「就算不成功……」季淼吐了吐舌頭，「也可以被迫回去繼承家業嘛。」

聞漣聽著，也是一時失笑：「有這樣的想法就對了。」

「不管怎麼說，你開導了我！」季淼展顏一笑，「謝謝你啊，聞漣。」

她突然覺得，自己會和聞漣成為還不錯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