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掩面輕笑, 不過眼裡的笑意淺淡至極。
華舒皺眉問:「那我非要進呢!」
「非要進?」段書回唰地將扇子展開, 露出開過鋒的扇骨, 狀似無意實則暗威脅地說:「那師弟只好對師姐不敬了哦。」
華舒伸手指著他:「你!」
「華舒, 」周玉煙說:「你就在門口等我吧。」
段書回不可能擅自主張攔人, 他在這裡, 只可能是逢人之命。既然華舒註定進不去,為了華舒的安全,還是別和他起衝突比較好。
華舒面露猶豫:「可是......」
周玉煙朝她微微一笑,「有什麼好擔心,難不成他們會當場殺了我?」
就算弟子犯了重罪, 也斷沒有當場斬殺的道理。
華舒這才不情不願道:「那好吧, 你......你一定要儘早回來。」
「會的。」周玉煙說完, 便朝著那條幽深昏暗的道路走。
在經過段書回身邊時,他難得用桃花眼多看她兩下,惋惜地嘆口氣, 道:「再見了,師姐。」
周玉煙皺眉回頭,可禁獄的門已轟然關上,華舒等人的臉瞬間被隔絕在外。
她只得收起心裡的疑慮,回過頭,繼續往前走。
第二次來禁獄,沒想到是以罪人的身份。
跟上次相比,這裡似乎沒有任何改變,視野依舊是昏暗模糊的,蠟燭流著一牆的血,跟要死一樣。
周玉煙走在最中間的小道上,朝最裡頭的房間走。
但這次沒有白白胖胖的咪咪和活潑的楊意情迎接她了,楊意情只是臉色蒼白,嘴唇烏紫地躺在軟塌上,而咪咪則不知所蹤。
明明不久前,她們還說過話,明明不久前,她們還約好了怎麼在秘境做伴,可轉眼間,那樣鮮活又開朗的人,就死氣沉沉地躺在這裡,連睜眼看她都做不到。
周玉煙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該用什麼詞去形容,悲傷、難過,還是說......憤怒?
她看著楊意情身邊,正失聲痛哭的樂桃。
她哭得多傷心啊,成串的眼淚連接成珠,很快就把胸前的衣襟沾濕,她兀自喊叫著毫無知覺的楊意情:「楊意情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你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
她哭得太過傷心,嗓音都變得沙啞粗糲。
周玉煙望著此情此景,臉上浮現出毫不避諱的譏諷神色,她無聲地笑了出來。
樂桃在為楊意情傷心?
可笑,多可笑啊。
明明她才是那個親手殺害楊意情的兇手,卻比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哭得情深意切。
周玉煙在來的路上想明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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