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拿實習證明啊，而且這個項目我做了有段時間了，直接撒手不管也太不負責了。」

霍燃指尖頓了頓，「你對什麼都很負責嗎？」

「當然了。」她說，話音剛落，他抬眼對上她的目光，一閃而過的淚光，像投入井底的石頭，回過神想看清時已沒入黑暗。

「你是不是......就想讓我待在家裡？」她忽然問。

霍燃塗完藥膏，將瓶子放在茶几上，秦天想將腿收回，他卻突然抓住她的腳踝，力道不大，還是嚇了秦天一跳。

他將她的腿帶到自己大腿上，手掌微微摁著，「等一下，吸收。」

「你待在家裡，我不會擔心。」

「可是我不想這樣。」她說。

「為什麼？」他看過來，眼神中的平靜出現一絲裂痕。

「我不知道，只是，為了讓你安心就犧牲掉我的事情也太奇怪了，我的生活又不是為了你的安心而存在的。」一口氣說完，她猶豫地看向霍燃。

他神色詫異，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我不是想讓你犧牲掉你的事情。」他忽然急切道，摁著她小腿的手力道也隨之加重，「我.......」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只是不想她再有機會見到霍熵，不想霍熵知道她肚子裡孩子的存在，不想她......拋下他。他羞於啟齒，仿佛只要說出口，一切就會變成現實，只是想像，恐懼就牢牢地堵住了他的嘴。

他鬆開了她的腿，站起身。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說完，不敢再看她，怕心思被戳爛，變成一張面目全非醜陋的臉，讓秦天厭惡。

秦天拽住了他的手，「幹嘛呀，生氣啦？」

她站起來，「我知道你關心我。」說完，從背後抱住了他，很小聲地說聲，「謝謝。」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到了這一步還沒有黑化簡直就是奇蹟。

霍燃聽到這聲「謝謝」心裡五味雜陳，眼眶發酸的同時，又情不自禁地覆住她環在腰部的手，感覺秦天在他身後鬆了口氣。

他也緩緩呼出一口氣。

轉身抱住她，越箍越緊。

秦天有點喘不過氣，用膝蓋頂著他的腿，把藥膏全蹭到了他的褲子上，霍燃下巴抵著她的背，悶悶道，「你真是欺負我上癮了。」

秦天聽了一愣，反省著停下腿上的動作，下一秒，被人抱了起來。

晚上睡覺時，霍燃側著托住她的腰，動作很輕地靠過來，說這是孕婦最佳睡覺姿勢，以後他們要嚴格遵守。

「......」

黑暗中，他面對著她頜上眼，秦天伸手摸了摸他的睫毛，手腕被抓住，他的臉湊上來，鼻尖停在手臂內側，沒再鬆手。

秦天看著他，不知道接下來的劇情會歪哪裡去，她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她捨不得他，但她絕不會被動地留在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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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燃閉眼後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