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外地問：「怎麼不進去？」

「我不太敢進去，」蔣興興扯著姜佳瑤的袖管說，「裡面兩個人吵得特別凶，怪嚇人的。」

姜佳瑤指著自行車前筐里的菜：「你幫我看著，我先進去看看。」

她推開店門，看到地上一片狼藉。

有倒下的椅子，還有破碎的碟子和沒吃完的煎餅。

焦格坐在店裡站在店內深處，雙手抱胸，一臉無奈。

張妍梨正坐在靠門口的椅子上哭。

姜佳瑤感到一陣頭大，拖了把椅子坐到張妍梨身邊：「怎麼了？別哭了，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麼？」

張妍梨還只是哭。

姜佳瑤看向焦格：「她不說，那你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麼吧？」

「就是客人說了句難吃，然後不小心被凳子絆了一下，把碗砸了，怎麼勸都勸不好。」

姜佳瑤問：「就這樣？」

「就這樣，」焦格說，「你總不會覺得是我弄的吧？」

張妍梨哭著對姜佳瑤說：「我不幹了！我不想再受這種委屈了……」

焦格在一旁指著她說：「當初我們都說好了，你聽你現在……」

姜佳瑤瞪了焦格一眼，他識趣地閉上了嘴。

姜佳瑤還記得張妍梨本來就是不愛出門的人，當時去擺攤就花了很大的勇氣：「這都是小事，別往心裡去，每個人口味都不一樣。用老話來說，你又不是人民幣，不可能每個人都喜歡你的。想開點就好了。」

「可我們擺了一個星期，回本都回不了，」張妍梨更加委屈，「而且網上罵我們的也很多。」

焦格在一旁叉著腰，看著有些許的不耐煩：「我說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你至於嗎？」

「你看！他還凶我！」

姜佳瑤遞給焦格一個眼神，示意他少說兩句。

焦格臉上掛著一副「都是我錯總行了」的表情。

姜佳瑤輕聲細語地安慰：「今天讓焦格先陪你回家，你要是狀態不好，先休息休息，不要因為一時情緒上來了，說氣話，好不好？有事都等冷靜下來再說。」

張妍梨點了點頭。

二人走後，姜佳瑤把一地狼藉收拾好，把蔣興興叫了進來。

蔣興興把菜放到了廚房，探頭說：「他們兩個是不是不會再幹了？我還以為他們能堅持起碼一個月了。」

姜佳瑤下定了決心：「他們就是想干，我也要考慮考慮還要不要讓他們再干。」

那天，喬梔來過之後，她就上網搜索了一眼她的店鋪評價。

突然多了很多差評，都說早飯的饅頭沒蒸熟，還說態度差，東西難吃……

口碑建立起來需要漫長的過程，但轟塌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她本來還念著朋友情分，想著能幫就幫。

但這觸及到了她的立身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