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卻似是不知堂上二人的複雜心思,只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可若是追封阿娘一番,必為平妻,屆時母親又如何自處?」
她眼含體諒地看了謝氏一眼,復道:「父親對阿娘一往情深,殷殷繾綣,阿娘若地下有知,必十分感動欣慰,也不悔與父親的這一段情緣,不悔當年來沈府與父親相識一場。但阿棠在九華殿上百般思量,覺著母親這許多年來,為父親操持照料這沈家上上下下,寬容大氣,賢良淑德,也是辛苦不易,阿棠萬不能讓母親難做,這才自作主張回了皇上的賞賜。阿棠讓父親失望了,還請父親責罰!」
說罷深深俯身下拜,模樣虔誠又可憐。
沈立元呆愣愣的,不期然被晚棠戴上了一頂情深不悔的高帽子,這好一頓的花式吹捧讓他有些罵不出口了,於是裝模作樣地握拳輕咳了聲,半晌才憋出一句:「既如此,事情已過,你也莫再多想了。只是為父不明白,斯人已逝不可追,你為何不為活著的人謀點什麼呢?」
晚棠抬起頭來,裝作沒聽懂的樣子,惶惑道:「活著的人?阿棠不敢為自己謀什麼,也不敢居功,皇上賞賜的東西,屆時阿棠定會呈給母親。」
沈立元又有一股想要吐血的衝動。
自這丫頭進來,和她說的每一句話,感覺都是在對牛彈琴,滿腔怒火和質問感覺都打在一團棉花上。怎麼無論他說什麼,這丫頭都聽不明白意思?木訥至此,他簡直快憋出內傷。
沈立元撐著額角,按了按太陽穴,索性把話挑明了說:「我不是說為你謀什麼,你就沒想過,要為你大哥,或者為你父親我,謀點什麼?」
晚棠睜著大眼睛,定定地瞧著沈立元,怯怯道:「為父親和大哥……能謀什麼?父親恕罪,都怪阿棠平日裡太過粗心,我竟不知父親和大哥短缺了什麼……」
說罷怯懦地低下了頭,一副做錯了事的畏葸模樣。
沈立元盯著「愚笨」不堪的晚棠,簡直可以把她的頭頂盯出個洞來。這丫頭居然問,他短缺了什麼?沈家又不是吃不飽穿不暖的人家,他怎會少了衣裳吃食?他缺的難道是這些嗎?三丫頭怎麼連一丁點敏捷心思都沒有?
他慪了好一陣才緩過神來,對著油鹽不進的晚棠擺了擺手,不耐道:「罷了罷了……此事已成定局,問再多也是徒勞,我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都聽不明白,還能指望你能助力什麼?你下去吧,收拾好東西,明日一早便啟程回京。」
晚棠在心裡呼出一口氣,這太極終是打完了,連忙起身告退。
回到廂房,青梔連忙上前,不放心地問道:「姑娘,老爺沒為難你吧?方才四姑娘身邊的杜鵑告訴我,說是老爺夫人進來時的臉色可嚇人了……這一進來便把你喊了過去,出什麼事兒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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