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伴駕回朝,各自去官衙應卯之後便可自行回府。
身著甲冑的精兵自朱雀大街前打馬而過,濃雲密沉沉地壓著,襯得騎馬之人面色更為肅殺。
鎮國將軍府的馬夫在接過大將軍邢磊手中的韁繩時,瞧見他的臉色,不自覺打了個寒噤。
大將軍一向沉穩,情緒極少有這般掛臉子的時候。此趟隨聖駕秋狩,究竟發生了什麼?
候在一旁的門人心中惶惶,連頭都不敢抬,餘光瞥間大將軍的黑色皂靴自身前踏過,徑直入了內院,這才鬆了一口氣。
跟在後頭跨過門檻的是邢夙,這位大將軍的次子倒是不緊不慢,面容平和。他回身朝著朱門外搭了把手,將頭戴冪籬的肖思宜引進門。候在一旁的丫鬟、婆子們立刻將她攙扶住,往後宅而去。
大將軍的書房外種著三株松樹,樹下碎石散亂,乍看沒有章法,卻隱隱顯出星斗之象。房內豎著一扇巨大的梨花木屏風,其上畫著一幅歸鳥棲樹圖。屏風後則是兩面牆的書架,頂天立地,架上列有不少兵書和捲軸。
若說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則是房梁之上懸掛著上百隻銅鈴,紋路古怪。正中的吊鐺被取下,換作空白的紙。
風灌進來時,鈴鐺齊齊晃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響。
這裡從不許閒雜人等進入,就連大將軍的幾個孩子,也需要一一闖過院子裡的陣法後,才能踏足。
邢磊進入書房,秋風隨之一道進來,將樑上鈴鐺吹動。他抬首,注視了片刻,才移開目光,在書案後坐下。
面上陰雲如浪潮退去,漸漸趨於平靜。
穩穩立在面前的梨花木屏風,卻倏地有黑氣掠過。邢磊抬眼,看見黑氣散去時,棲息在樹枝上的畫眉鳥竟抖了抖翅膀,像是活了過來。
「大將軍好計策。」那鳥兒張開黃褐色的鳥喙,吐出人語,是道男聲,「只是連累府上肖姑娘,受了些委屈。」
想起連夜將肖思宜送走時,她因幻痛而幾近昏闕的場景,邢磊並未有幾分動容:「痛個一兩日而已,不礙事。」
妖物入侵幻境,牽扯的勢力眾多。鬼谷族、御獸家、各關卡處的護衛,乃至進入幻境的獵手們皆有嫌疑,安排個替罪羊出來不是難事。
所幸大歧皇帝為彰顯天子威儀,並未因為一個小小妖物而取消夜宴,不然昨夜若是鬧到要將進入幻境的全員一一盤查的地步,那肖思宜的異狀恐怕瞞不住。
「倒是你們妖族,賠上了一條命,」邢磊道,「本將軍深表慚愧。」
「這都是必要的犧牲,將軍不必掛懷。」畫眉鳥在枝頭蹦躂幾下,並未將那丟了命的鼠妖放在眼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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