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晚了。」
像是故意在印證她的猜測,他平靜開口,聲線甚至都沒有掩飾一下。
元汐桐再次看向他的臉,看向這個半月之前戲耍過她的人,元虛舟。
他垂著眸,眉目疏離,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這是她在夢裡害怕過許多回的眼神,終於見到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預備做出的雲淡風輕的模樣,根本就連裝都裝不出來。
「聖上准了我半月的假,」她說,「我一天一刻也沒有遲。」
元虛舟一時間沒回話,只靜靜地用視線籠著她。她亦梗著脖子與他對視,不甘示弱似的,牙齒越咬越緊。
自他身後漏出的夕陽,落在她身上,將她的耳垂染上雲霞。一身藕荷襦裙的少女脖頸纖細,皮膚瑩白,上釉的瓷人似的瞧著特別薄嫩脆弱,神態卻倔強得像是要找他打上一架。
她幼時便是這樣,任性霸道,稍不如意便會撲到他背上咬他的後頸。
所以她現下是覺得惱了?
元虛舟失笑,在這番無聲對峙中敗下陣來,率先開口:「郡主這是在怨我呢?我要你入神宮,你覺得委屈?」
話問得輕輕柔柔,聲線優雅又清朗,卻莫名透著股陰陽怪氣。
他見元汐桐不答話,只看著他微微擰起眉頭,便自顧自替她做了回答:「想來是委屈的,畢竟,若不是我向聖上提,這會兒你大概在和鎮國將軍府……議親?毀你一樁婚,對不住了。」
氣焰囂張無比,元汐桐根本沒聽出來半分歉意。
因為這件事本就是她理虧。
人真的很奇怪,已經習慣了的相處方式,即使隔了這麼久,依舊刻在骨血里。正如她明明知道此時此刻自己最好是示弱,才能息事寧人。他被她推得這麼遠,早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寵她寵得毫無底線的哥哥,可是她仍是十分硬氣地,盯著他質問道:「耍我很好玩是嗎?天子親衛?」
元虛舟長眉一挑,有些欣慰她能這麼快認出自己。
但那絲欣慰還未掛上臉,他便聽見元汐桐接著說道:「看著我眼睛失明,醜態畢露的模樣,神官大人覺得很好玩是嗎?」
神官大人……
叫邢夙就是親親熱熱的「夙哥哥」,叫他這個親哥,反倒是生疏無比的「神官大人」……
一顆心全被不悅灌滿,他面上卻愈發沉靜:「好玩?那你覺得是我一回來就聽說你要與邢夙議親更好玩,還是我察覺到妖氣,循著妖氣見到你,卻發現你為了討好未來夫家,將保命的傳送符給了他表妹更好玩?」
「元汐桐,」他只有在怒極時才會這樣連名帶姓叫她的名字,雖然他的聲調並沒有提高,嘴角甚至揚起一抹清淺的笑,但元汐桐就是知道,他現在很生氣,「你給我備了很大一份禮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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