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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珠串似的落在地面,暈開成小團。

柔軟的衣袖蹭上她的面頰,試圖將她源源不斷的淚水擦拭乾淨。發現無果之後,元虛舟才幹脆伸出雙手,捧住她的腦袋,迫使她與他對視。

「邢夙誰對你說什麼?做什麼了?」他壓著眉毛問。

透過模糊的視線,元汐桐看到,多日未曾仔細看過的人,似乎又抽條了一些。冬日飛雪扑打下來,落在他漆黑的發頂,襯得眉眼愈發清俊,深淵一樣,凝視一眼就出不來。

他已經不是她的哥哥,但這種有人撐腰的感覺,卻令她無比……無比地貪戀。自小便是這樣,她仗著元虛舟站在自己身後,闖什麼禍都有他收拾,便什麼禍都敢闖。

其實若將她以前的作風聯繫起來,邢夙對她的指責得不冤。肖思宜如何暫且不論,她沒收住手是事實。

可他邢夙算是個什麼東西?!

她娘親的來歷,也是他能隨意置喙的嗎?

以前她對他,有些好感,算是對他的抬舉,如今……

她只覺得自己瞎了眼。

「哥哥……」這樣的稱呼,即使喚得心虛,也暫時找不到別的詞來替代。她睜著紅腫的雙眼,緩緩道,「邢夙他,譏諷我的娘親,身份卑賤。因為我先……」

她耍了一點元虛舟能看出來的心機,將事情的先後順序調轉,果然元虛舟並不介意,他輕聲截斷她的話,摩挲著她仍在滲淚的眼角,道:「不重要,你先說了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讓你哭,辱我秦王府是事實。」

這次,他依舊選擇了,為她撐腰。

「說吧,要怎樣你才解氣?」

元汐桐頓了頓,先是問:「哥哥剛剛去抽籤了嗎?」

「嗯,對手是邢夙。」

想也知道只會是邢夙。

「帝都雙星」在宗學的最後一年,元虛舟雖無意與另一人爭鬥,但架不住人人都想將他們捆綁在一起比較。他當然不服對方,但也不會特地和他過不去,只當是正常同窗不遠不近地相處著。

只是元汐桐似乎對邢夙抱有不小的好感,雖說她小小年紀,口中嚷的大多是戲言,但即便是戲言,他聽著,也極為不爽。

「我……」

掌心濡濕的汗已經干透,寒風穿廊而過,元汐桐不自覺打了個激靈。也許是方才那場比試已經將她的體力透支,她感覺自己通體發涼。

但她出奇的平靜,就連即將說出口的惡語,也帶著不符合年紀的淺淡。她不知道自己為何小小年紀就如此歹毒,不顧一切,不計後果,只能用體內那一半妖族血脈為自己開脫——

她都是妖了,做些會被人唾罵的事情又如何?

於是她說:「我要他一隻手,當作他冒犯我的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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