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頡不太懂。
或許是,發動星辰術耗費的妖力實在太多,令他的意識無端地開始游離。
又或許他很早就已經是這種狀態了。浮屍一樣,身體和靈魂一直在錯位,好像肺腑都爛掉了,所以需要時不時地把以前的回憶翻出來咀嚼,以證明自己還煎熬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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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帶出蠻蠻谷,成為炎葵的伴讀這件事,並沒有如他所期盼的那樣,給他的處境帶來多大的改變。
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更直白地遭受著惡意而已。
以前在蠻蠻谷時,他至少可以躲起來,可現在,他連躲藏的機會都沒有,只能被迫站在厭惡他的同齡羽族面前,還要假裝自己毫不在意。
炎葵的伴讀有很多,他只是其中不喜歡說話的、不討人喜歡的那一個。
對於千頡來說,炎葵的世界過於喧囂,她的精力也過於充沛。每天有無數人來找她,等著她去探索的事物層出不窮,相比較起來,從蠻蠻谷里被她帶出來的小孩就像只吸引了她三天注意力的玩具,雖然他還在她身邊跟著,但她已經將他拋之腦後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又長了些個子,長得和她一樣高的時候,她才重新看到他。
那一年,他已經替她罰抄了許多本書,將筆跡練得與她分毫不差,但妖術卻沒有任何長進。
羽皇令他與炎葵一同受教,委派來的老師們其實都是同一批,並未厚此薄彼。是他自己,在懂得了一些事情後,決定還是不要去學那些妖法,這樣對誰都好。
半大的孩子們拉幫結派起來,自然不會像大人那樣,維持著假惺惺的分寸。炎葵伴讀的這一層身份,在試煉場上並不能保護他。
說著點到為止,但往往他都會被對方按著打。
那些傷口藏在衣物底下,起初疼得要命,但後來他換了個角度去看待這整件事,終於勸服自己,這只是他們在害怕他的證據,所以傷口也成了勳章,成了某種贖罪的寬慰。
他們都說他生來就有罪,那他便有罪吧。
炎葵問起這件事,是在他因為被打傷,臥床了兩個月之後。
那兩個月內,她失去了罰抄的代筆,過得很是不順。
在這時候,她終於重視起來他的用途,帶著婢女捧了一大堆的禮物,來到他房間看他。
恰好碰上他脫了上衣在給自己上藥。
受傷的次數太多,他不願意麻煩妖醫過來療傷。
事實上,所有羽族投向他的眼神對他來說都是一種拷打,所以能自己做的事情,他都不會假手於人。
比他年長的炎葵雖懂得了男女之防,但他在她眼裡還完全是個孩子,所以她只是睜著一雙眼看著,待到他塗抹不上後背的傷口時,才伸手從他手裡奪過藥瓶,坐在他伸手一邊替他上藥一邊問:「療傷術你沒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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