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命?那是什麼東西?」
衛伯約眉心緊皺地看向手札,跳過繁瑣步驟,下面的解釋是至親之人,以血助汝以生,是以己之身,度他人之命,成吾之願……
衛伯約丟掉手札,一把抓住慕千秋的衣領:「告訴我這度命是什麼意思!」
「就…就是紙面上意思,必須要血親,還要有超高醫術才可以做到,大概就是他…他把自己的骨髓,血液換給你一半,最…最少你會年輕二十歲。」
衛伯約面沉似水地道:「這種有違天理的醫術,代價一定很大對吧?」
慕千秋點了點頭:「度命之人修為盡費,一夜衰老,甚至會當場喪生,這…這也是為何我醫聖山會把它當成唯一禁術的原因。」
「怪不得這龜孫兒急迫需要如此多的藥材,他媽的,二十四孝應該變成二十五孝,加上我家龜孫兒!」
衛伯約說完,放聲大笑兩聲,對慕千秋道:「當年我為了龜孫兒放棄突破,為了救那龜孫兒,古稀之年掛帥出征討伐匈奴,我為他命都不要了,怎可能會讓他度命?」
衛伯約說到這,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不枉老夫給那龜孫兒付出這麼多,值得,一切都值得了!」
慕千秋看向衛伯約:「老哥,那你是怎麼想的?這些藥材我醫聖山努努力,付出一些代價,還是可以弄來的,就是淵兒此生修為難進一步,折壽……」
「但凡那龜孫兒因為我,受到一點傷害都不行!」
衛伯約欣慰的一笑:「龜孫兒有這心,老子心裡就舒坦,但我必須要拒絕,有孫衛淵,此生足矣!」
入夜,主臥。
衛淵推門而入,身後是端著托盤的喜順。
托盤裡面裝著茅台酒,花生米、豬頭肉、驢板腸……都是衛伯約最愛吃的下酒菜。
喜順把托盤放下後,躬身退了出去。
衛淵給衛伯約倒酒:「老登,這次九死一生,你也沒幾天活頭了,喝一頓少一頓,來!」
「你個龜孫兒!」
衛伯約笑罵一句,坐在衛淵對面的位置。
二人邊吃邊喝,說的都是衛淵小時候的故事。
酒過三巡,衛伯約忽然發現衛淵在倒酒時,手指甲輕輕在酒杯里彈了一下。
如果不是衛伯約提前準備,仔細關注著衛淵每一個小動作,還真發現不了。
「這龜孫兒,下藥手法嫻熟,一看就是沒少做這些事。」
衛伯約想到衛淵曾經紈絝時候的糟爛事,果然沒有一項技術是白學的,都能用得上……
咳~
咳~
衛伯約輕咳兩聲,慕千秋敲門走進來。
「老哥,我給你準備了一些增強體質的藥,你先吃著,雖然對你脫凡入聖幫助不大,但放屁還添點風呢,聊勝於無。」
「還得是當年的拜把子的老哥們啊!」
衛伯約接過藥,丟給衛淵:「你小子看看這藥咋樣?」
衛淵接過藥,嗅了嗅:「很不錯,而且喝酒也不能影響藥效……」
衛淵沒想到的是,在他打量藥丸的時候,衛伯約隱晦地把二人的酒杯調換了位置。
衛伯約用酒水送服藥丸,與衛淵又喝了兩三杯。
「不對勁啊,我腦袋怎麼有些迷糊呢。」
衛伯約捂著腦袋,衛淵站起身:「老登,你為我付出太多,這次就讓我為你也付出一次吧。」
隨著衛淵剛邁兩步,一頭栽倒在地,意識一點點的迷糊,看著衛伯約:「怎…怎麼會這樣?」
衛伯約單手背後:「臭小子,別以為就你會下藥,當年老子落草為寇,和山大王們搶地盤,這些下三濫招數也沒少用,哈哈!」
隨著衛淵徹底失去意識,衛伯約蹲下身在衛淵身上摸索起來。
幾個裝有藥丸的小瓷瓶,一把鋒利的匕首,一布包的銀針……
慕千秋走過來蹲下,看著小瓷瓶,銀針:「和手札記載的一樣,果然淵兒是想給你度命!」
「哈哈!」
衛伯約欣慰地大笑兩聲;「江南替爺賑災,江湖都傳衛淵有私心,如今老子看看,誰他媽還敢說老子孫兒有私心?孝順,真他媽的孝順!」
「生孫當如衛小淵!」
慕千秋尷尬地道:「這話不是這樣說的……」
「老夫樂意!」
衛伯約感動得喜極而泣,大喊一聲:「喜順!」
「世子我來了!」
喜順跑進來,發現躺在地上的是衛淵,不由一愣:「咋回事?」
「告訴這龜孫……告訴淵兒,老夫去了很遠的地方,他找不到,也不要枉費心機找我!」
「這…這……」
衛伯約說完,小心翼翼地抱起昏睡的衛淵,放到床上,為其脫鞋蓋被,不舍地摸了摸衛淵的腦袋。
「爺爺老了,走不動了,今後的路都要靠你自己走下去了!」
衛伯約說完,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帶著慕千秋義無反顧地走出房間。
此時的門口,圍聚了許多人。
袁老、葉無道,呂存孝等人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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