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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據不長,但是底下數字挺驚人。除了那杯特調,談錚還開了瓶麥卡倫,算是店裡的頂格價位。

祁紉夏對著小票凝神片刻,而後指著上面的一串字,向服務生問:「這個是什麼?」

服務生看了眼,「噢,這是我們店裡的特調雞尾酒。」

祁紉夏沒再多說什麼,隨手將小票揣進口袋,對服務生說:「麻煩幫忙搭把手。」

合力把人挪到車上後,祁紉夏打電話叫了代駕,報了個酒店地址。

她原打算到此就仁至義盡,但等到對方來開車時,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代駕的服務,似乎僅限於開車把人送到指定地點。

迫不得已,她只能好人當到底,幫忙開了房間,再把談錚丟進去。

這間酒店,其實就是祁紉夏初回黎川時長住的那家,她的套房至今未退。不過今晚她開給談錚的,只是最普通的大床房,價格遠不能相較。

酒吧小票用車鑰匙壓在了床頭櫃,房費付款截圖也發給了談錚微信,祁紉夏自認已經做得足夠周到,於是轉身欲走。

身後的人卻似乎清醒過來一些,喉嚨里含含糊糊地發出幾個音節:「這是……這是哪裡?」

祁紉夏回過頭,見談錚的眼睛微微睜開了一條縫,眉心蹙得很緊,似乎是不太舒服的樣子。

「想吐嗎?」她問。

談錚難受地點了點頭。

她朝著衛生間的方向一抬下巴,「那兒。去吧。」

沒有要出手幫忙的意思。

談錚強撐著身體站起來,額頭上就已經出了層冷汗。酒精之於他最大的副作用,便是強烈到逼近忍耐極限的頭痛,連空氣都在踩踏痛覺,眼前泛著陣陣昏黑。

他扶著牆,勉強走進衛生間,關上門,顧及著最後一絲體面,擰開水龍頭。

隨即就是一陣天昏地暗的乾嘔。

談錚晚餐幾乎沒吃,因此也吐不出什麼,可這反而加劇了身心的難受。用冷水洗了把臉,他覺得自己好像緩過來些,捧水漱過口,然後才打開門。

房間裡卻已經空了。

哪裡還有祁紉夏的影子。

房裡開著壁燈,是溫暖的橘黃色,天地間的日落仿佛也被裝進了這個小小的房間。

談錚仰頭合上眼睛,忽然有股墜入雲霧的失重感——剛才種種,或許只是他醉後一場不切實際的夢境。

夢裡的疼痛,也是如此真實嗎?

他自嘲地笑了笑,一步步踱回床邊。

還未坐下,房門卻又被敲響。一個聲音自稱是客房服務,請談錚來開門。

他這會兒的神智半醒不醒,也沒顧得上去想自己何時叫過客房服務,揉著額頭走過去開門。

外面果然站著一個服務員打扮的男人。

「先生,這是剛才送您上來的那位客人囑咐我交給您的。」

一盒全新未拆封的止痛藥,被遞到談錚面前。

輕飄飄的紙盒,內里不過兩片鋁箔板和幾粒藥片,拿在手上,重量簡直可以忽略不計。可談錚盯著藥盒上的品牌和商標,只覺得自己捧住了一抔沉甸甸的熱雪。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麼東西結成了網,把他的心臟包裹得密不透風。

下一秒,談錚顧不得還站在門口的服務員,抓著那盒藥,朝酒店電梯飛奔而去。

他的運氣不錯,正好有一部電梯停在這個樓層。他想也不想地衝進去,直接按下了一樓的按鍵。

顯示屏上的數字緩慢跳躍,像是沒有盡頭的倒計時。談錚單手撐著轎廂壁,心跳劇烈,大喘著氣。腎上腺素的急速飆升,讓他暫時忘卻了自己的頭痛,好不容易等到電梯門開,他整個人猶如離弦之箭,飛快地奔向大門外。

地面停車場上,所有的車位幾乎全部停滿。已經到了深夜,出口處並未見到任何車輛的影子,唯有崗亭里值班的安保,站得筆直,一動不動,猶如一尊銅鑄像。

談錚在排列似蟻陣的車輛里穿梭。

黑的、白的、紅的;跑車、轎車、越野……

他大步疾走,目光雜亂從身邊汽車上掃過,祈求能從中找到祁紉夏的身影。

酒精的作用仍在,頭腦斷斷續續地發昏。談錚甚至沒法去細想,自己這樣狼狽地跑出來究竟為了什麼,只是憑著本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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