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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沒什麼特別。」

她不輕易判人好壞。

談錚緩步走上來,「她和趙瑞儀是舊識。嚴格來說,她和她現任丈夫的婚姻,就是趙瑞儀牽的線。」

意料之外的答案。

祁紉夏眉心動了動,側頭望著談錚,「為什麼告訴我這個?」

談錚站在他的房間門口,和祁紉夏隔著一段距離,觀感上讓人覺得疏遠,語氣卻不同:「我想說,她一定從趙瑞儀那裡聽說過你的事情。雖然表面上的確相安無事,但你不要對她留有好印象。」

「你的意思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談錚話里留了兩分餘地:「多數時候,確實如此。」

祁紉夏抱著胳膊,換了個姿勢面向他,臉上是淡薄的笑:「那麼,你也屬於所謂的『多數時候』嗎?」

談錚眉頭一皺,幾乎瞬間就明白了她在問什麼。

「不,」他否認得乾脆,「我當然不屬於。」

他的表情很坦蕩,至少在祁紉夏盯著他眼睛的幾秒鐘里,她沒發現任何破綻。

這個回答並不出意料,畢竟沒有人會傻到當面承認自己同流合污。對於無從分辨真假的問題,祁紉夏從不鑽牛角尖,只是簡單說句「知道了」,便要進房間。

門即將關閉的剎那,談錚忽然叫住她。

「別的事情,你可以不信我,」他的聲線被固體不完全地阻隔,聽起來猶如籠了一層紗,「唯獨這件事,我懇請你……不要懷疑我。」

他少有用詞如此鄭重的時候,倒是讓祁紉夏真的愣了愣。等到她緩過神來還想再追問,卻已聽見隔壁關門的聲音。

祁紉夏的步子凝滯在原地,久久動不得。

她內心深處有個念頭,想把他拽出來問個明白,陳舊的也好,近來的也罷,樁樁件件都簽字畫押,從這一分這一秒起算,直到萬年以後,他都再也抵賴不得。

可是那樣太難堪。

她眸光暗下來。

對她自己,太難堪。

*

輾轉反側一夜,翌日早上七點多鐘,祁紉夏剛洗漱完,正在整理東西,忽然有人來敲她的門。

她應聲開了鎖,見到了門外穿戴整齊的施慕。

「方便讓我進去嗎?」施慕沒急著進屋,笑容是顯而易見的曖昧。

祁紉夏問心無愧地大敞開房門,做了個手勢:「隨便進。」

施慕見她如此,便知屋裡大概率確實別無他人,話里還帶著些許調侃式的遺憾:「我還以為,能順便和談總打個招呼。可惜,真可惜啊……」

她手裡還拿著一個牛皮紙袋,自然而然地往桌上一放,「喏,知道你一早就要回去,去餐廳時順手給你帶的。」

祁紉夏打開一看,裡面原來是密封口的三明治,以及一杯尚溫的拿鐵咖啡。

「謝謝了。」祁紉夏說。

「你還要再待兩天?」她又問。

施慕頷首,「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小屁孩,說什麼都要多玩兩天,我不能不管他。」

祁紉夏來了精神:「哦?什么小屁孩?」

她昨晚和施慕聊天時,可沒見她身邊有人。

「別想歪,是我表弟,剛上大學,」施慕表示出絕對的無辜和清白,「這兩天放假回家,我舅舅舅媽沒時間,就全權託付給我了。」

祁紉夏拆開三明治的封口,邊吃邊說:「難為你還要帶小孩。船上什麼人都有,你可千萬要看好他。」

施慕跟著嘆口氣:「我堂弟這個小孩,脾氣真的很奇怪。我常常慶幸,得虧他也是家裡唯一的孩子,但凡有個兄弟,都要鬧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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