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間隙,她隨手剝開一個試吃,意外發現入口極為甜軟,沒有半點生澀,按捺不住地連吃了兩個,然後走進休息室的衛生間,淡定洗乾淨手,若無其事地繼續辦公。
那天去過總經辦的員工紛紛揣測,不知是程助理還是祁總換了香水,整層樓都瀰漫著一股好聞的柿子香氣。
隔天上午,祁紉夏和程影坐上了離境的航班。
按照計劃行程,她們將要在新加坡待五天,和當地港務公司的代表見面會談,並協同船公司商談即將到期合同的續約意向。
除了祁紉夏和程影,新遠還有幾位高管參與其中,只不過他們因為公司事務尚未處理完畢,無法及時同行,只能搭乘稍晚的航班。
等到一行人聚齊,已是當天晚上八點。祁紉夏請客,大家在入住的酒店用了晚餐。
在座的女性占多數,席間無煙無酒,吃得輕鬆愉悅。雖有工作在身,不過一切尚未開始,今晚的主旋律,毫無疑問是放鬆。
吃到一半,上來了一道珍寶蟹,桌上幾人興致勃勃地爭論起這是偏甜還是偏辣,祁紉夏在旁聽著,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震動。
她低頭點開,原來是微信。
談錚的。
【晚飯吃過了嗎?】
祁紉夏握著手機,半晌沒有打下一個字。
「你們先聊,我出去打個電話。」
她抬頭對著同桌眾人微笑,起身離席。
走出包間,隔著一道走廊的寬度,就是碧綠整潔的草坪,再往前,便能看到酒店標誌性的白色噴泉,水聲盛大。
新加坡在熱帶,哪怕已經到了十二月份,最低溫依舊維持在二十五度左右。祁紉夏站在走廊的拱門下,迎著兜頭而來的暖熱晚風,解鎖了手機屏幕。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來自談錚的電話打了過來。
「在忙嗎?」
祁紉夏回頭看了眼,確認附近沒有別人。
「正和同事吃飯。」她說,「你有事嗎?」
談錚那頭一靜,隨即有走動的腳步聲,「我已經回家了。」
不是他自己的房子。
而是芳沁路的那棟別墅。
「回家?」祁紉夏腦筋轉動的速度很快,當即就明白過來,「你明天開始休假?」
「嗯。」
祁紉夏知道他的請假原因,內心正在措辭。理智提醒她,於公於私,多少應該慰問兩句,然而話到嘴邊,卻變了方向。
「談叔叔……走了多少年了?」
「十六年。」
話及逝者,電話兩邊的氣氛漸漸沉重。
祁紉夏倚靠著廊下的柱子,目光放空,慢慢回憶起來,她和談競成曾有過一面之緣。
那是她第二次在祁家見到談錚的時候。
彼時談錚十四歲,少年初長成,他和祁家兩兄弟站在一起,差別大得如同工筆畫和草稿圖。
那天他比祁紉夏早來,平靜聽著祁辰帶哭腔的控訴祁紉夏是害他摔倒磕掉牙的真兇,然後面不改色地當眾撒了個謊。
「事發的時候,我看見夏夏了。」
他說。
「應該和她沒關係。」
祁建洲信了,趙瑞儀也勉強信了。
就連當事人祁辰,都停住了哭泣,開始自我懷疑,是不是眼花看錯了人。
於是祁紉夏安然無恙。
她剛走出祁家大門,談錚出乎意料地追了上來。
「哎,你等等我。」
祁紉夏停下腳步,回頭望著他,眼神裡帶點警惕。
談錚被她緊繃著的表情逗笑:「不用怕,我不吃人。」
他在祁紉夏面前站定,略微彎腰和她說話:「一個人回家安全嗎?要不要我送你?」
祁紉夏搖頭。
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張IC卡,「我坐公交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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