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錚後知後覺地回過味,失笑道:「我有那麼見不得人?」
「不是你見不得人,是……」
她話說半截,沒了下文,只是輕微地嘆氣,扶著車門站起來,「我也該回去了。」
她一嘆氣,談錚的心臟就跟著往下墜幾分,但他知道這還不是追問的時候,便沒有讓她瞧出端倪,起身幫她開車門,溫聲說道:「路上注意安全。」
祁紉夏坐進車裡,把車窗降下來,抬眼望著他,目光里似有千萬句。
談錚彎下腰,手伸進車窗里,為她撥開鬢邊的碎發,同樣的欲言又止。
「我要走了,你回去吧。」
沉默到盡頭,祁紉夏終於開口。
「嗯。下周見。」談錚和她揮手告別。
*
然而事實證明,一旦忙碌起來,見面並非易事。
早在元宵節過後,李素蘭就按照原先的規劃,和幾個姐妹出發去大西北旅遊,前兩天剛剛回到青州的固定住所。
不知是不是舟車勞頓的緣故,回到青州的當晚,李素蘭突然開始發燒腹瀉,以至於渾身無力,甚至沒法下床走動。
她起初還想著遮掩,但是祁紉夏聘請的住家保姆實在不放心,更怕出事擔責任,堅持給祁紉夏打了電話。
得知情況後,祁紉夏當即叫車上門,直接把李素蘭送去了急診,又連夜訂了黎川飛青州的機票,隔日上午就來到了母親的病床前。
她在青州待了三天。
三天已經是極限,因為她接下來還有出差行程,甚至根本來不及回黎川家中收拾行李,直接從青州的機場出發,去往目的地。
這一整周,五個工作日,外加兩天周末,談錚都沒見著祁紉夏的影子。
手機上的消息倒是還能照常回復,但時限毫無保證。有時祁紉夏忙起來,並不會留心微信,等到她想起來的時候,早就過去了好幾個小時。
所以他們通電話。
只有一點,令談錚覺得無奈——
祁紉夏從沒有明說過,他們現在算是什麼關係。
尤其是那天晚上,他們的電話打到一半,祁紉夏那邊傳來李素蘭的聲音,依稀是問她在和誰聊天。
「沒誰……就一同事。」
祁紉夏捂著手機答的話,但還是被談錚完完整整地聽去了。
腦海里,仿佛有幾根神經打成了結。談錚沉默良久,直到聽筒里歸於安靜,祁紉夏若無其事地和他繼續剛才未說完的話題。
當晚他差點失眠。
頭痛發作於後半夜,凌晨快三點的時候。
談錚頭腦脹痛到根本躺不住,爬起來找藥,就著睡前杯子裡的所剩無幾的涼水,一口吞了進去。
經年累月,他對這些藥其實已經有了耐受,起效越來越遲,作用越來越弱。不過聊勝於無,至少心裡算是暫時平靜了下來,等到天色將明的時候,終於淺淺睡了一個多小時。
祁紉夏預定的返程時間,是她出發後一周的星期三。
她剛下飛機沒多久,就接到了朱雨桐的電話,說是自己也剛回黎川,約她出來一起吃飯。
沒有別的約會在身,祁紉夏自然不會拒絕,索性從機場直接奔赴了約定地點,家都沒回。
當晚,她和朱雨桐喝酒喝到將近凌晨十二點,談天說地,開心得差點忘記時間。到家時一看手機,原來已經進入了新的一天。
她還看到了談錚的消息——
【路上累嗎?如果有時間,我們今晚談一談吧。】
不出意料,發送的時間是六個多小時以前。
那會兒她剛和朱雨桐碰上面。
現在再回復,似乎已經很沒有必要,畢竟它只是一條過期的、單方面的邀請。
祁紉夏盯著談錚那個從來沒換過的頭像,遲疑許久,最終還是點了退出。
沒去理會心裡莫名的空落落。
翌日,她照常早起上班。
這幾天積壓了不少事項,專心處理起來頗費心力,又要和物流分公司的人開會,一不留神就錯過了午飯時間。
祁紉夏倒是不餓,乾脆喝了杯咖啡糊弄,看了眼時間,覺得此時午休為時尚早,便開了通往天台的門,準備上去透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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