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怎麼說？」秦羨魚和硫酸銅一左一右地扶住她。

「是主惡魔，我們那時候打過，又被維娜夫人封印住的那個，」周淺的聲音停頓片刻，壓抑著憤怒的情緒繼續解釋，「我們都被那個主惡魔給騙了，主惡魔的目的壓根就不是什麼帶一部分人來我們世界——他有個妹妹，他只想把自己妹妹送過去，為了保護她，他自己被封印了都在所不惜的。」

「那，這個妹妹……」秦羨魚倒吸一口涼氣。

「嗯，就像你們猜的那樣，知道她哥被封印的消息之後就決定拖著大家一起死，她根本沒到我們世界來，反而用自己命做代價先把那棵樹的樹根給炸了。」周淺搖頭說道，淡淡的嘲諷之意讓她止不住的唇角微勾，「虧得這主惡魔防東防西地準備了不知多少年，結果他這一堆行為反而成了直接促成命運降臨的導火索。」

「我的天，這也太……」秦羨魚震驚地喃喃說道，「難怪我們去主惡魔城堡里搶東西的時候，他在禮堂里準備了那麼多女孩子的衣服和小玩意，還有那些布娃娃玩具，我還以為……」

「不只是你以為，我們還不是麼，」硫酸銅連連搖頭，「虧得我自稱秦恩家族腦洞第一人，連主惡魔有個妹妹這種可能性都沒想過，不過也確實奇怪，其他原初生命，掌握同樣權能的，像艾希爾、伊西斯或者魔王拜恩他們，不都是只有一個人麼，為什麼這個主惡魔他卻能分裂出兩個人來？」

「啊啊啊啊笨死你算了污小哥，維娜夫人以前又不是沒說過，她們這些原初生命的形態除了她本人以外都是來自人類對於神或者惡魔的想像，欲/望或者說誘惑這種東西，你總得允許有些人的xp是男，有些人的xp是女吧？從初始的時候這都開始分裂了，再別說這種權能化形的時候！」

「哦，也是哦，」硫酸銅喃喃重複，「可是，萬一這人是個男人又喜歡男人……」

「除了這分類以外，我們還有斷背山下百合花開！」秦羨魚毫不客氣地開口反駁。

「好吧，」硫酸銅總算是被說服了，說到一半，他突然間反應過來什麼，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一直沉默著被他們攙著走的那個人，「啊，對不起莎莎，我們不是故意要讓你心裡難受。」

「沒關係，這事情應該怪我才對，」周淺痛苦地閉上眼睛，咬牙呢喃道，「我應該更重視我自己的直覺懷疑才對，明明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我其實早就猜到了啊……我怎麼就這麼被誤導了？」

「哎呀淺淺，你就別這麼一直責怪自己了，發生這種事情又不是你希望的，要怪就怪可惡的老教授，誰叫他以前沒事了非要做什么女裝大佬，還有魔王拜恩和艾希爾他們，這麼大的咖位，這麼大的事，他們不是也沒猜到嗎？」

「話是這麼說，但是……」周淺抿唇，那種說不出的痛苦和後悔讓她很想尖叫出聲，想發瘋……但她還是因為朋友的話而冷靜了許多。

「我早該想到的，主惡魔展示出來的力量遠遠比不上我見過的魔王拜恩和艾希爾，他的力量本源很可能並沒有被真正動用，但是同一權能只能有同一原初生命個體誕生和使用這件事情已經太深入人心了，也難怪維娜夫人和艾希爾他們都沒有想到竟然會出現雙魂的情況。」周淺強迫自己相信這樣的說辭，拼命調動著自己那些不聽話的腦細胞，讓它們像以前那樣工作起來，繼續回憶那些系統天鵝可能提到的蛛絲馬跡，並根據它們分析下一階段應該做的事情。

「天鵝曾經說過，它試圖救自己的方法是讓我們的靈魂投影出現在另一個世界，和另一個世界產生情感與羈絆，這份羈絆會成為兩處世界互相吸引和合併的錨點，像吸鐵石一樣，將它們慢慢地拉扯到一起，直到徹底合併為止，」周淺認真在自己的腦子裡分析著天鵝說過可能有用的每一句話，「它將世界設計成遊戲的真正原因也是這樣，讓玩家們能夠更快也更容易地和這個世界產生互動並留下來，這個世界也能在最初的時候被全息世界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