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客氣幹什麼？」輔導員比她大不了幾歲，也愛喝奶茶，接受了她的好意，下午叫了甜點外賣，一樣分給她。

沒什麼活兒，玻璃窗外是雪花，屋裡開著空調熱乎乎的，實在舒服。

應瓏沒開論壇，點開一集番劇戴耳機看，輔導員也是，兩人心照不宣地在辦公室摸魚。

下班後，她也沒有馬上回宿舍開機，約室友一塊兒逛街。

「我羽絨服還沒買，凍死了要。」她說，「得買點冬天的裝備。」

室友雖然是學霸，每天泡圖書館，但勞逸結合得比她好，一口答應：「再買點護膚品，你臉都黃了，還有黑眼圈。」

應瓏摸摸自己泛紅絲的臉孔，點頭同意。

兩人坐地鐵去商城地下街，這裡的服裝款式多還便宜，一條黑色長款羽絨服只要三百多。應瓏買了件過冬的羽絨服，替換掉自己多年的米色長棉襖，又買了件灰色加絨的衛衣，估摸著過冬沒問題了，這才折回地面，進商場買護膚品。

大品牌肯定用不起，只能買點日韓的平價牌子。

最簡單的水、精華和面霜，再加兩隻護手霜。

10點左右，她們才坐地鐵回學校，夜風冷得嚇人，漫天的雪花卻美得令人沉醉。

應瓏在地鐵站就換了羽絨服，比棉襖保暖，兩個女孩手挽著手，一邊看雪一邊凍得瑟瑟發抖。

「好冷哦。」室友搓搓手，「聖誕節不知道會不會下雪。」

「會的吧。」應瓏問，「你聖誕節幹什麼去？」

「沒安排，要麼我們出去吃烤肉？」室友提議。

應瓏一口答應：「行。」

室友笑嘻嘻道：「難得你答應得這麼爽快，不打遊戲啦？」

「這個月小賺了點，放鬆下。」應瓏挽著青春洋溢的女朋友，感覺自己也找回了過去的心情，「我請你。」

室友道：「那烤肉也太貴了，到時候請我喝奶茶吧。」

「50塊錢的自助，多了沒有。」應瓏最近沒少開夜車，堅持道，「放心，這點我還請得起，你請我喝奶茶好了。」

室友沒和她爭：「也行。」

兩個女孩子漫步在雪地里，綠化帶都渡染成銀色，抓一把在手裡攥成球，冰冰涼涼。

應瓏一時捨不得回去。

現在想想，大學時代雖然手頭緊，但無憂無慮，什麼都不想，還是很快樂的。

真好啊，還能再做一次學生。

「走啦，好冷。」室友沒有她的多愁善感，凍得耳朵通紅，「回去馬上洗澡。」

「嗯嗯。」

她們加快腳步，趕在11點半的門禁前回到了宿舍。

應瓏脫掉羽絨外套，摸摸口袋，咦，手機呢？她這才想起手機還在棉襖的口袋裡，趕緊掏出來。

兩個未接語音，居然都是北崖的。

她猶豫片刻，回撥過去。

對面接得飛快：「藥師？」

「嗯，你打我語音，有什麼事嗎？」她問。

北崖頓了頓：「現在沒了。」

「怎麼回事？」她開成免提，把圍巾和手套放回柜子，「今天又打起來了？」

「沒有。」他說，「你一整天都沒上線，微信群里喊你不回，打語音也不接，這都11點多了……」

應瓏有點意外。重生前，她獨自生活已久，無論是加班到深夜，還是下班後在外面閒逛，從來不需要和任何人說，唯一要提防的就是老闆臨時找人。

所以，她要休息的時候就會把微信屏蔽，今天就是這樣，全免打擾了，完全沒想到有人會擔心。

「呃，今天有點事。」應瓏道，「我一會兒就上線。」

「好。」

正說著，室友收完衣服從陽台進來：「我幫你的也收了，放你床上——咦？」

她聽見是個男生的聲音，還怪好聽的，立馬豎起耳朵：「誰啊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