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瓏看了他一眼:「公會發展肯定需要投入,但沒得賺,就是純砸錢,越往後越費錢。」
當下的網遊公會處於轉變期,一部分人還在為愛發電,另一部分已經變得職業化,市場沒有規範,一片混亂,代練洗號綠了號主的情緣,僱傭兵拿錢但背刺,什麼奇葩的事都有。
再過兩年,九州徹底稱霸國內MMO市場,啥都漲價,時裝都炒到上萬。
「只砸你的號,不當冤大頭,花銷不會太大。」鐵馬秋風要搞個號可能百萬,北崖操作好能肝,六位數足以,「公會就不一樣了,七位數投進去不一定有結果,裝一裝倒是沒問題。」
許圖南坐在另一張藤編椅里,支頭看她:「幾百萬倒也還好,你的號怎麼辦?」
她簡明扼要:「肝。」
只要每個大賽季都能打進前十,裝備差不到哪裡去。
「錢的事問題不大。」他說,「我除了愛好,沒有太高的開銷,也不用給前任百八十萬買清淨。」
「百八十萬?」應瓏瞬間坐直,「誰,鐵風嗎?給明月彎?」
「算上分手費。」九州開服以來,許圖南和張風來往密切,知道得比較清楚,「純粹的開銷沒那麼多,買個包旅個游才多少錢,砸那個榜才是真無聊。」
應瓏算算他們勾搭的時間,心態坍塌:「一個季度百八十萬,我錯怪彎彎了。」
「瞧你說的。」許圖南瞅她,「讓你干你會幹嗎?」
「掙不了。」她遺憾地搖頭,「天賦沒點在這上頭。」
陪老闆的奧義不在於陪睡,老闆是不缺暖床工具的,圖的是滿滿的情緒價值,能不能伏低做小,隨叫隨到,二十四小時體貼溫柔。但幹不了歸幹不了,心態還是很崩,她在九州混一年半了,前後加起來也還不到七位數呢。
這氣必須撒出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呵呵,「鐵風花心,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道理是這樣沒錯。」許圖南認真地點點頭,贊同這句話,但道,「對我來說,交朋友的意義在於和自己不同的人打交道,人無完人,我多看他們的優點,少看缺點,朋友圈裡最糟糕的人只能證明我的下限,不能證明我本身。」
應瓏問:「鐵風算多糟糕?」
「私德方面不是最差的一個。」他說,「我認識一個前輩,很nice,對誰都很熱情,有一天去他宿舍,發現他床上躺了四個人。」
What?應瓏震驚地看著他,換了個位置,離他遠點兒。
他不動如山:「我說了,他很熱情,對朋友是這樣,對女生也是這樣。我受了他很多照顧和指點,說救命可能有點誇張,但半條命總有的。」
應瓏支頭看向他,他沒有迴避她的視線。
四目相對片刻,她調整態度,選擇聽他說下去:「然後呢?」
「熟悉了以後,我偶爾會勸他兩句,但他沒有聽。」許圖南拿起逗貓棒,釣曬太陽的小貓咪,慢慢道,「以前,我覺得運動競技就是人類在超越自我,追求極限,自律是基本要求,我不喜歡找藉口放縱自我的傢伙。但後來走出去接觸了另一些人,發現在世界面前,人類的執著其實什麼都不是,一切我們所堅持的東西,其實都很脆弱。」
他停頓了會兒,似乎回到了不久前的過去。
好像是上輩子的事,又日日重現在夢裡。
「雪山沒有雪道,每個人都要找到自己開始的地方,結束的地方,別人的路是別人的,也許這就是他們的生路,而我最重要的是找到自己的路。」他說,「後來我就再也沒有勸過他。」
應瓏沒有說話。
少頃,問:「還有別的朋友嗎?截然相反的那種?」
「有啊,我朋友可多了。」許圖南解鎖手機,給她看一個朋友圈,面容黢黑的男青年正在教小孩溜冰。
「這是以前訓練的時候認識的,當時關係也一般,他退役後就回了西北老家,我前年才知道,他在村子裡建了冰雪樂園,想帶動鄉村旅遊,順便推廣下冬季項目,不僅獎金都填進去了,還背了貸款,去年到新疆就去見了他,很不容易的傢伙,我很佩服,但學不來。」
應瓏一張張翻看照片,翻過十來張後繞回原點:「你和鐵風認識多久了?」
「初中同學。」他有問必答,「我初中一半時間在學校,一半在訓練,他成績一塌糊塗,但我出國他就給我抄板書,每堂課都有,回家寫成郵件發給我,怕我離開太久,融入不到班級,每次我回來就召集一大幫人去他家裡玩,讓我們重新熟悉——從初中到高中,整整六年都這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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