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說:「我出逃前打聽過,那日因為暴雨,莊子上有三個借宿的人,一個是採藥的大夫,一個是收糧的帳房,一個是回家探親的匠人,剩下的便是大人身邊的僕從了。」
學徒說:「我看過貴人的傷勢,他被人用鈍器擊中頭部而死,身上並沒有其他傷口。」
老吏說:「聽僕從說,莊子小得很,正院的西南是馬廄,後面是通往農莊的小門,不過一牆之隔,只要不是我這樣上了年紀的老傢伙,翻過去輕而易舉。」
藥師玲瓏補充匠人的信息:「照匠人給長子的信中所言,他已經悄悄在親人送走,回鄉探親不過是幌子,害怕被人知道家眷竟去了咸陽,是以只待了一天就匆匆回程,不巧被困在莊子。他不知曉博聞師也在此處,賄賂看門的仆傭借宿,誰想主人突然到來,只好藏進後院的柴房。」
總結這一輪的有效信息,包括死掉的匠人在內,四人都能避開旁人耳目,潛入房中將死者殺死。
第二輪開始。
少年掏出一張畫:「這是我拜託大人的家僕畫下的案發場景。」
博聞師死在床榻上,他約莫六十多歲,鬚髮皆白,腦袋被砸得稀爛,滿臉是血,屋裡被翻得亂七八糟,身上的玉飾一件未留,一副被強盜謀財害命的架勢。門栓被利器割裂,斷成兩截掉在地上,窗邊有兩個泥腳印。
學徒補充:「傍晚時分,雨下得很大,但到二更天的時候就差不多停了,後來就在沒有下過,第二天,屋外只有貼身家僕熄燈後離去的腳印。」
老吏道:「我有一份家僕的口述。」
家僕口述如下:【那天的狩獵很不順利,翠騵似乎有些狂躁,大人十分生氣,又碰見大雨,把所有人都淋成落湯雞,真是晦氣極了。到了莊子,我叫大夫過來為大人開些藥湯,自己就去換衣服,回去的時候,便聽見大人怒斥『大膽』,隨後大夫便連滾帶爬地滾了出來,說大人嫌棄藥湯難聞,發脾氣全潑到了他的身上。我怕大人將火氣撒我頭上,說為他尋一身乾淨衣裳,暫時避開了正屋,待送走他再回去,大人也歇下了,叫我熄燈滾蛋,我便走了,那時雨已停,後來再也沒有下過雨,整個晚上都很平靜,第二天,我按照以往的作息前往大人屋中,卻發現他已經死去多時,我趕緊出去喊人,沒多久,司寇便來了。】
應瓏點開背包,查看死者留下的最後一頁書信。
【此事本與我無關,但當晚看守與我飲酒,見我隨身攜帶名貴玉飾,心生貪念,因而誣陷我是殺死博聞師的人,可玉飾本是我為大人製作之物……唉,我恐咸陽之事敗露,只能先逃離為上……】
少年:「我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學徒:「我等蒙冤許久,不得不受制於人。」
老吏:「你可知曉真相了?」
[請填寫你認定的真兇身份:——]
應瓏心中早有猜測,噼里啪啦一頓敲擊,把四個人的身份都寫上去了:馬夫、學徒、老吏、匠人。
燭光搖曳。
藥師玲瓏緩緩道:「我想真相大概是這樣的:博聞師有心悸的毛病,偏偏馬兒狂躁,他必定受了不小的驚嚇,等回到莊子歇息時,他便叫大夫前來,恐怕就是在這時,他的注意力被藥湯吸引,沒留意到屋中還有另一個人,兩人合力制住博聞師,家僕在外面聽見的怒斥聲,便是這麼一回事,藥湯也因此不慎撒到了學徒的身上。他不得不匆匆離開,絆住前來侍候的家僕,讓同夥趁機離開,回到借宿的柴房。」
現場鴉雀無聲,空氣都凝滯了,畫面被更多的陰影填充,暗得看不清人臉。
「彼時還不到二更天,匠人匆匆離去,腳印也被雨水沖淨,同樣被掩蓋的還有前來拜訪的老吏的腳印。他進屋發現博聞師已死,立即知道兇手是方才離去的人。他沒走,留下來處理了博聞師的屍身,讓他看起來像是在入睡後遇襲,自己藏在床底或者別的什麼地方,模仿博聞師的聲音打發了家僕,偽造出他似是尚在人世的假象——二位年紀相差不多,又在博聞師身邊待了幾十年,想必不難辦到吧?二更後雨停,地面尚泥濘,我想大約是趁隔日家僕發現有異之際,才趁亂離開屋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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