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瓏站起來，若無其事：「我下課了，你們也好了？」

許圖南點點頭，打量碎發濡濕的貓……啊不，女朋友，她額角頸邊都有亮晶晶的汗水，胸口起伏劇烈，唇瓣有些微的紅痕，估計沒少咬唇發力。

他忍不住笑了，走過去摟住她：「辛苦了，萬事開頭難。」

應瓏冷笑，懶得吱聲。

許圖南給她擦擦汗，披好外套：「走了，去吃飯還是回家？」

「回家。」

「好。」

鍛鍊這種事兒，結束後只是疲憊，並不止於累趴下，應瓏在車上緩了緩，還能回去好好洗個澡，讓男朋友幫忙吹乾頭髮。晚餐是阿姨送過來的營養套餐，牛肉和蝦，搭配牛油果奶昔，少油少鹽，但味道不錯。

「我們家阿姨很會做營養餐，菜譜都很齊，可以讓你一個月不吃重樣。」許圖南給她加油鼓勁，「我們休息兩天，周一再去。」

應瓏沒精打采：「到時候再說。」

「一百節課呢。」他提醒，「至少要把交的錢銷掉。」

應瓏遞給他柚子，示意他剝皮投餵：「放心，我肯定會去的。」

「真的？」

「廢話。」她無語，「這事兒對我有好處，傻子才往外推，我是傻子嗎？」

累歸累，辛苦歸辛苦，可人生在世什麼事情不辛苦？學費有人教，來回有人送，連帶相關用品都給買齊了，這和天上掉餡餅也沒區別。要知道，她小時候想學樂器，別說去老師家裡，學校每周一節興趣班，每個月才200塊都沒敢和父母開口。

應瓏算算他在這件事上花的錢，再累都說不出狠話：「你才是傻子。」

女朋友的「傻」和「笨」通通可以翻譯成「你真好」，許圖南安心了，坐到她旁邊給她掰柚子，剝掉皮掰成小塊，方便領導拿取：「怕你覺得累。」

小甜心。她搖搖頭，沒接話，反而道：「怪不得你人緣這麼好。」

「怎麼說？」他坐等誇獎。

「能量多。」對外向的人來說，許圖南精力充沛，從來不掃興，叫他一起幹什麼都能玩得很盡興，而對內向或者死宅來說，一個現充朋友可以給予他們豐沛的能量，推著他們去嘗試新的東西。

這樣的人做朋友都很幸運了，別說男朋友，可遇而不可求。

她這麼想著，揪住他的領子拉近，埋首在他頸邊吸一口。

「幹嘛？」

「吸陽氣。」她一本正經，「恢復點體力。」

許圖南不上當：「你吸狗也是這樣的。」

應瓏：「……」

「沒話說了吧。」他抽張紙擦擦手，然後捧住她的臉頰，埋在她蓬鬆的發間也是一頓吸。

應瓏皺眉毛：「我剛洗的頭。」

「我還剛洗的澡呢。」許圖南摟緊她，感受她身體裡傳出的熱量與韌勁，像牆頭漫步的狸花貓。

兩人互相摟著，也不說話，任由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電量恢復中。

10%、11%、15%、20%、30%、60%……

天知道是多巴胺還是內酚酞還是催產素，總之，身體自我修復成功。

應瓏坐直身，舒展繃緊的肌肉：「歇得差不多了。」

她趿拉上毛茸茸的拖鞋，踢踢踏踏走到人體工學椅前，一屁股坐進去。

《九州》，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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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第二個滿月前，論壇陸陸續續出現了關於和氏璧任務的攻略。

最先被發現的是白兔故衣，畢竟給的時裝真的很漂亮，月光碎片又是再明顯不過的額外提示。任何一個遊戲都不缺乏聰明的玩家，也不乏有毅力的人，基數足夠龐大，猴子都能敲出莎士比亞的詩句，破解一個任務並非不可能。

之後是盤絲洞，應瓏沒看過《大話西遊》，但這畢竟是經典愛情片，看到盤絲洞，有幾個人能忍住不一探究竟？玩家對挖掘彩蛋是樂此不疲，自然要找一找月光寶盒。

於是，最關鍵的兩個線索就出爐了。

滿月穿越，三片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