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瓏點頭,遞出手機,裡面就是她的錄屏影像。
青鳥點開播放,雷猙湊過去一起看。
對話很簡單,他們很快看完了。
「去一個地方,見一個人,聽一個故事。」青鳥冷笑,「挺古龍啊。」
雷猙撅回去:「他老謎語人了,你第一天知道?」
他倒是有點興奮,「這個故事嘛,我來說我來說,咱們書接上文,話說我們剛剛成立工作室的時候,那叫一個意氣風發,感覺國內網遊都是屎,魔獸雖然好,那也是外國的,一定要做個國產背景的牛X網遊,拳打暴雪,腳踢任天堂,獨步全球。」
應瓏:「……」
聽一個故事,就是聽《九州》的發家史嗎?
她瞥眼許圖南,他很捧場:「然後呢?」
「然後就做出來了啊。」雷猙笑了,「叼不叼?」
「嗯。」
「但遊戲做出來才是剛開始。」青鳥說,「做遊戲不是最難的。」
雷猙的表情陡然複雜,嘆道:「是啊,遊戲做出來才剛開始,我們為什麼會做遊戲?因為TM遊戲都是越做越爛啊,越玩越難玩,策劃腦子裡像是塞了屎,狗公司不做人,好好的遊戲就給糟蹋了!玩家好像冤大頭,誰家都是吃屎,就沒有一口好飯能吃!我特麼的……」
他一臉便秘,真像是被迫吃了不可名狀之物。
「我們幾個玩遊戲認識,也是因為那個遊戲越做越差才決定自己做。」青鳥總結上文,概括關鍵,「九州剛有雛形的時候,那個遊戲徹底廢了。」
她緩緩道,「那天晚上,我們登了以前的帳號,看以前的主城、打以前的boss,但打了三個小時,還是打不過。」
「我們四個以前的裝備水平,和現在九州的你們差不多。」雷猙補充,「等於你們去打崑崙本,死活過不了,但你們猜這麼著,只要充999,三分鐘速通。」
許圖南玩的第一個遊戲就是《九州》,一時理解不了他在說什麼。
「好好的遊戲,就這麼廢了。」雷猙往後仰靠,脖子卡在椅背,望著頭頂的天花板,「老子高中就開始玩這破遊戲,零花錢全砸在裡面,刷三年才刷出的雷龍坐騎,青鳥每個星期都在刷寶箱,她看上一破法杖,交易行賣死貴,攢了小半年才攢夠,結果被人騙了。」
舊事歷歷在目,仿佛昨日。
他的聲音漸漸輕弱,「大魚為了把弓,差點寫外掛,當康為了公會能留住人苦練牧師,搓藥刷到滿級……一夜之間,全都沒有意義了。玩家就像傻子,付出的時間、精力、還有他媽的熱愛,都比不過錢,賺錢賺錢賺錢,是啊,遊戲當然是要賺錢的,不賺錢誰還做遊戲?但除了錢,其他就不重要嗎?」
應瓏和許圖南都沒有說話。
只有青鳥無所謂,打斷他說:「差不多得了,你現在也是狗策劃。」
「哎,我這是方便他們代入,而且這很重要好吧,沒有這段屁事兒,怎麼會有『玩家』?」雷猙終於嚴肅起來,「那天以後,我們四個坐在一起開了個會。」
青鳥想說什麼,但忍住了。
畢竟是有家有業的高管,要是說穿了那天其實是吃燒烤喝啤酒胡侃兒,有點跌份兒。
「我們一致認為,如果不想九州重蹈覆轍,就一定要把玩家放心上。」雷猙說著包裝後的故事,努力高大上,「夢想、賺錢、玩家,不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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