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燾又喝了一口,才說:「香氣悠遠,苦而回甘。」
謝蘭修不由笑道:「陛下得茶味了!」
拓跋燾放下茶杯,唇角上彎著,卻顯得苦澀,良久方說:「其實,我阿娘也是漢人。」
謝蘭修第一次聽他提起母親,而且在宮中似乎也諱莫如深,不由好奇問道:「原來先太后也是漢人?可惜……」她怕戳中拓跋燾的痛處,及時閉上口沒有再說。拓跋燾搖搖頭苦苦一笑,盤著膝坐著,把謝蘭修攬在懷裡,輕輕撫著她的長髮,接口道:「可惜她離我而去太早了。有時我想,其實我寧願什麼都不要,只要有個阿娘陪著我長大。可惜……」
亦是同樣的字眼結尾,可言中之意頗令人感傷,滿目落寞的拓跋燾失卻了平日的巍巍的銳氣,竟顯出一些少見的頹色。謝蘭修不知說什麼來安慰他,倒是拓跋燾自己放開了,淺笑著說:「不談這了。今日其實我很欣喜的。天降佳兆,又逢嬪妃懷子,雙喜臨門!」
謝蘭修心裡百味雜陳,有為他高興而喜悅,也有淡淡的酸澀,輕輕偎依在他肩頭,聽他的聲音從腔子內傳來,變得瓮瓮的:「馬上過了年,我打算改元。上蒼賜我神鹿,佑我大魏繁榮昌盛,一統天下。阿修,你讀的書多,用什麼字眼合適,你幫我想一想。」
謝蘭修忖了忖道:「陛下所說瑞徵是一對雄性白鹿,古話說:『天鹿者,純善之獸,道備則白鹿現,王者明惠及下則見。』陛下所遇的好事成雙,必有大吉慶。陛下改元大事,妾本不敢妄言,不過牡鹿為『麚』,不如就用『神麚』為年號。」
「好字眼!」拓跋燾贊道,見謝蘭修矜持一笑,不由摟著她吻了一下,「上天賜福,還需人自己的努力,明年改元神麚,朕要借這吉年,做兩件大事!」
作者有話要說:
☆、危影幢幢
他要做什麼大事,謝蘭修並沒有興趣,但拓跋燾卻似來了興致、不吐不快一般,扳過謝蘭修的臉,眼睛裡灼然有光:「夏國雖被我打得一敗塗地,但當時情勢,一時還無法滅它。明年,我要要夏國歸於我大魏的疆界!」
謝蘭修略一想,便驚惶起來,瞠目結舌不知說什麼才好。拓跋燾見她目光有些游移,似乎愈加興奮起來,逼著她的眼睛對視著自己的,聲音都高了一個調:「你心裡有無數疑惑,可是為什麼不問問我呢?」
謝蘭修有些害怕他此時的樣子,勉強笑著說:「陛下的軍國大事,豈有我一介女子插言的份兒?」
拓跋燾笑道:「你這麼聰明,聽聽又何妨?說說又何妨?說吧。」
謝蘭修覺察出他笑意背後的一絲絲不快來,覺得他托著自己後背的那雙手都變得滾燙——而自己的脊梁骨,則一路涼下來。他對她的好,只怕就如對一件玩器,喜歡時愛不釋手,若是有一天生了猜疑,自己就會粉身碎骨!她還沒有摸透這位人君的性格,只好橫了心搏上一搏。
「陛下滅夏國,自然是一統江河的第一步。妾先在想,皇后和左右昭儀都是夏國的公主,不知陛下是否會被牽絆。現在想通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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