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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地方乃是漢室興盛時的中原寶地,可惜晉室到了後期,孱弱無能,自己分崩離析不說,還把這些地方拱手送給了強大的拓跋鮮卑。當年宋武帝劉裕就一心想要奪回虎牢和洛陽等地,可惜北伐未能成功,遺恨西歸;謝晦和檀道濟當年,也一直念念不忘劉裕的遺志,可惜北魏太過強大,貿然出擊亦是極危險的事,所以也都是保守地據守荊州和徐州要塞,以江淮為天塹,暫保安寧。

沒想到劉義隆卻如此大膽,乘隙入擊,而且真的成功了!

謝蘭修不知道該是喜還是憂,眼前最緊要的,是自己不知何等樣的未來,面前的拓跋燾雖然看似篤定平靜,但想到他有時的辛辣作風,謝蘭修還是覺得汗毛一根根豎了起來。

沒想到的是,拓跋燾卻笑嘻嘻道:「你又在害怕了?放心,你不過一名女子,我就算對宋有惱恨,也不至於拿你遷怒。何況——」他毫不避諱,笑道:「當時劉宋進逼,我就知道了,問過崔浩,是不是該回身擊退劉宋的軍隊。崔浩說:『劉義隆的軍隊,如果從黃河入攻河北,占領山東,山河關隘在他之手,陛下就需親自率軍抗擊,刻不容緩。可是劉義隆所派的到彥之居然東西列兵,只圖河南,其志向狹小,不過為他洛陽故都而已。我們有關中寶地,可進可退,就是這會兒把河南讓給他,等秋天我們草料充足、馬匹肥壯時,就是他們畏寒無力、無還擊之能時。河南必不能守!』謝娘子以為他說得如何?」

天下堪輿,謝蘭修在讀父親兵書時讀過一些,崔浩說得確實有道理。若是此刻謝晦還在,就不會讓到彥之做這樣的愚蠢事——可這話如今說了毫無意義。

謝蘭修抬眼,見拓跋燾雙眸沉沉,正在等自己的答覆,一橫心道:「崔司徒說得是。」拓跋燾臉上露出勝利者的微笑:「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那時乾脆叫黃河以南駐守的將士直接退居河北邊,把地方暫時讓給劉義隆,也好保存我的實力。」

謝蘭修又道:「那陛下準備如何處置我?」

「我為何要處置你?」拓跋燾仿佛真的覺得奇怪,挑眉道,「我剛剛就說了,這與你何干?我帶你出來,不過是想著,萬一我一路揮師南下,能夠達到建康,我就活捉劉義隆,給你隨意處置、報了父仇好不好?」

謝蘭修聽到他自信的笑聲,自己卻怎麼都笑不出來。劉義隆於她有家仇,可是,她心裡並沒有那麼恨他;再者,宋畢竟是她的故國,她是陳郡謝氏的女郎,從小聽著父親講晉代時王謝世家的故事:王導在士人們新亭對泣之時豪邁地說:「當共戮力王室,克復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對泣邪!」她的叔祖輩謝安、謝玄等人,擊退前秦苻堅,談笑間苻堅草木皆兵,屁滾尿流奔竄回國,不可一世的前秦從此再沒有崛起。

她雖是小女子,雖沉溺於拓跋燾的寵愛,但也絕不願意做故國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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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燾突然加快了「南巡」的步伐,騎兵先鋒飛馳而下,很快到了黃河邊,宋兵駐守的河南四鎮,根本經不起矯健的魏國騎兵的衝擊,剛收的秋糧被盡數劫掠一空,而南朝的士卒們,早就不習慣北地的風土氣候,竟無一點還擊之力,被拓跋燾的人馬斬首大半,死傷慘烈。駐守四鎮的將軍,不是無力回天、自刎謝國,便是全線崩潰、繳械投降。

謝蘭修跟隨在拓跋燾的營帳內,不得出門,但天天惴惴不安,既怕拓跋燾失利,也怕劉宋潰敗。

拓跋燾一身戎裝進來,初始面無表情,但見到謝蘭修後馬上出現了一臉笑容,向身邊的宗愛要了烈酒,喝了一大口,痛快地贊了一聲,興致勃勃對謝蘭修道:「阿修,我們贏了!」

謝蘭修強顏歡笑:「恭喜陛下!河南四鎮,重歸陛下所有,洛陽也再入陛下囊中。我們也該班師回朝了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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