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燾翻身起來,大喊著:「宗愛!宗愛!」
謝蘭修忍著痛提醒他:「陛下,宗愛不是被……」
拓跋燾想了起來,嘆口氣自嘲道:「都習慣喊這個狗才了。這一頓杖子打下來,估計十天半個月不能服侍,便宜他躲懶了!」此刻,另一個服侍的小黃門已經急急忙忙到位,靜候吩咐,拓跋燾便叫他傳喚軍醫。自己披了衣裳起身等候著。
軍醫大約是被從熱被窩裡拉出來的,散穿著外頭棉衣,睡眼朦朧進來請了安。拓跋燾擔心他腦子迷糊,警告道:「後宮之人,身子金貴,上回舒太醫他們的事你可是曉得的,若是輕率馬虎從事,可別怪朕不客氣!」
軍醫給他唬得一驚一乍的,腦子瞬時清醒了過來,戰戰回奏道:「陛下放心,臣醫術雖不濟,但絕不敢不用心診治!」
拓跋燾在軍醫身旁,盯著他按著謝蘭修從羅帳中伸出來的手腕。軍醫似在猶豫不決,沉吟了很久才問帳中人:「娘娘請恕臣無禮,實在是要事不得不先向娘娘打聽清楚:請問娘娘,上次天癸是什麼時候行的?」
裡頭的謝蘭修也猶豫了,好半天才期期艾艾道:「好像……好像是十月十二日。」她在帳中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沒說出來,仿佛有些不敢相信。果然聽見外頭的軍醫帶著點喜氣洋洋向拓跋燾匯報:「果然!恭喜陛下,恭喜娘娘!娘娘天癸已經兩月不運了,其實是懷娠了。不過這一陣車馬勞頓,添了胎漏的毛病,有些險。請娘娘從今日開始安臥不起,不可隨便下床活動,再吃臣開的安胎藥,估計還是能夠保住小皇嗣的!」
拓跋燾的聲音仿佛變了調:「你說的是真的?!」
軍醫笑道:「臣雖不才,喜脈這種常見脈象應該是無誤是。陛下不信,可以請其他軍醫再診。」
拓跋燾欣喜若狂,大聲吩咐趕緊把保胎藥煎了來,又命厚賞軍醫,外頭一陣窸窸窣窣的謝恩跪拜聲,隨即他急匆匆一掀羅帳,一臉歡樂,小心捧著謝蘭修的臉:「阿修!我們有孩子了!」
謝蘭修早已是滿臉喜淚,肚子的疼痛似乎都不那麼厲害了。她一手捧著拓跋燾溫暖的手,一手小心地捂著小腹,小心翼翼地點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1)作者三國演義和三國志混淆得厲害,如果寫成了三國演義請勿怪。
☆、當謀萬世
雖然其時已經臨近過年,但是因為怕謝蘭修經不起旅途奔波,拓跋燾特為下令,全軍放慢速度,按著謝蘭修軟轎的速度前行。
「馬上就要到平城了。」拓跋燾含笑對謝蘭修說,「回到宮裡,到底要舒服得多,不必像路上這麼辛苦。這個孩子隨著我們一同征戰,將來必然是個極諳韜略的。」
謝蘭修紅著臉說:「還不知道是男是女。要是個女孩子,韜略又有何用?」
拓跋燾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失神,對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竟然猶豫了一下才說:「女孩子也好的!她必是朕最心愛的小公主!」
謝蘭修敏感地覺察拓跋燾短暫流露出的細微表情,她疑心自己看錯了,因為,那表情竟然是「悲憫」。不過,這小小的疑惑很快被幸福感沖淡了。拓跋燾興致勃勃和她談起這日的午膳:「上回你嫌秋菘、蘿蔔和蕪菁吃膩了。今天有我叫人加急從洛陽和平城兩地送來的冬筍和韭芽——韭芽是火室中特意種的,一千錢還買不到一把,今日給你嘗嘗鮮。」
謝蘭修高興起來:「謝陛下——謝佛狸!國家戰事如此費錢,你倒在吃喝上為我如此奢靡,不大好吧?」
拓跋燾笑道:「為『陛下』懷著皇嗣,天下後繼有人,不是重於一城一鎮的得失麼?」
到了平城,天子回宮,其間熱鬧自不必提,皇后在顯陽殿喜吟吟地迎候著,見了拓跋燾便盈盈下拜:「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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