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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燾對這位歷經魏國開國三朝的謀臣深為嘆服,見他這麼說,真的收斂了憤憤然的神色,點點頭說:「是。上兵伐謀,朕不會輕舉妄動。如今當務之急,是找準時機對付檀道濟。這封信,將來真的有用?」

崔浩胸有成竹地淡笑道:「劉義隆雖有才略,但輸在身子骨不佳,每每發喘,都要一兩個月不能起身,國事全賴還在建康兼任中書令的劉義康打理。其間關係,陛下可曾明白?」他指指擺放在一旁棋案上下了半局的圍棋:「就如剛剛陛下與臣下的那局棋:臣的黑子初時並不起眼,但一旦連橫開來,便有拔節難遏之勢,如常山之蛇,擊其首則尾至,擊其尾則首至,擊其中則首尾俱至。陛下左下角目外那一片,本如長城之堅,一旦被圍,只有轟然倒塌一條路了。」

他的手垂下來,輕輕按在面前小几上,那上面擺著一碗烹得淳香的新茶,茶湯清洌,而他聲音穩篤而娓娓:「陛下厚愛臣,臣當為陛下謀萬世!」

作者有話要說:(1)拓跋燾喜歡給人取外號,他認為柔然人笨得跟蟲子似的,便給他們取外號叫「蠕蠕」——蠕蟲之意;認為劉宋的人擅長游泳和水戰,像烏龜甲魚,便給他們取外號叫「龜鱉」。汗一個,但這個載於史冊……狐狸,我雖然聽了人家的也給你取了外號,但你畢竟是一國之君呵!叫我怎麼說你才好?!

☆、寸玉瑕瓋

劉義康過了二十,身形拔長了些,人便顯得修而挺了。他匆匆進彭城王府,見王妃謝蘭儀小心地一針一線做著小孩子的肚兜,笑道:「這樣的事情,還需你親自動手?」

謝蘭儀抬眼見他,抿嘴兒一笑,放下針線道:「上回是東屋的阿黎做的小衣裳,玉秀穿著總是哭鬧不休,後來我才發現,原來是褲腳處一根線頭沒有剪掉,纏在孩子的小腳丫上,孩子又不會說話,只知道哭。幸好發現得早,不然,腳都給纏得發紫了!我雖然生氣,但阿黎一片好心,我也沒好怪她。以後這些事,還是我親自打點放心些。」

玉秀(1)是謝蘭儀和劉義康的長女,今年剛剛十一個月,長得白胖喜人,是劉義康最為疼愛的孩子。可惜他們夫妻只有這一個嫡女,倒是後屋的側妃妾室還為他生了兩個兒子。謝蘭儀雖然不說,心裡頗有些懊惱。劉義康暗地裡勸她:「不過是庶子罷了!你又不是不會生,將來我這個位置,自然還是我們的孩子承襲,決不會以庶欺嫡的!」

劉義康見乳母抱著小玉秀喜滋滋過來,不由咧開嘴笑了,對小玉秀拍拍手,學著稚聲道:「好女兒,讓阿父抱一抱!」

小玉秀肉嘟嘟、粉嫩嫩的雙臂便張了開來,任劉義康托著她的雙腋忽而抬高、忽而落低、忽而打轉兒,笑得「格兒格兒」的,長長的口水拖成晶亮亮的一條,劉義康也絲毫不嫌,把小女兒攬在懷裡,左右臉蛋兒親了無數遍,「好女兒、小心肝」也叫了無數遍。

謝蘭儀見他們父女融融穆穆的樣子,心裡自也甜蜜。玩了一會兒,小玉秀開始揉眼睛犯困,劉義康才戀戀不捨地命奶娘把玉秀抱回去睡覺,囑咐了無數話,連奶娘都幾乎要不耐煩了。還是謝蘭儀嗔道:「好了!她們帶孩子比你懂多了!」

劉義康適意地張開腿箕坐在坐席上,舒了口氣道:「阿兄一生病,我就忙得臭死!偏有幾處人還不聽我的話,我恨不得大耳刮子抽死他們!可生怕阿兄病好後又要怪我——他也是,對這幫人寵信得沒邊兒,上回還斥責我,說什麼:朕不濫殺無辜之大臣!免得國人寒心……」他說了一半,突然感覺不對勁,瞥眼偷瞧瞧謝蘭儀果然臉色變了,暗自失悔,想說點什麼挽回。

謝蘭儀卻笑笑道:「陛下御極這些年,國泰民安,百姓富庶,你該做的是學著,而不是發著牢騷!」

劉義康不敢就這個話題深談下去,打個馬虎眼兒糊弄過去,閒聊了幾句家事,盯著謝蘭儀打量道:「你頭上的花鈿已經有些舊了,珍珠也不甚明亮,啥時候拿去重新做一支!還有——」他的目光落到她腰間,間色紫碧紗長裙輕而薄,因而腰間用玉墜壓裙。劉義康指著一枚玉佩道:「絡子也舊了。看你天天不離身,都捨不得換一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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