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侍的宦官忙笑著攔阻道:「皇后娘娘!陛下書房,不大愛讓人瞧!」阿昀回頭瞪了他一眼:「我與陛下本是敵體,什麼願意不願意的?你去問問陛下願意不願意!」她傲氣橫生,乜了那侍宦一眼,昂然走在前頭。
牧犍又去宮外與嫂子李氏廝混去了。御書房雖然有人值守,可架不住皇后的冷臉,且知道城外是武威公主陪嫁來的大軍,幾乎是城裡保護皇宮的羽林軍的雙倍人馬——與其說陪嫁,不如說牧犍根本就是屈膝於北魏的傀儡皇帝!
作者有話要說:狐狸妹妹不是政鬥神童,大家原諒她的愚蠢吧。
我十三四歲的時候,上課偷偷吃吃東西,躲避老師的追擊;放學溜出去玩,躲避家長的追擊,已經是我最大的鬥爭了。orz
☆、虎視鷹瞵
牧犍回來時,在宮門張望許久的宦官趕緊把阿昀去了他書房的事告訴了他。牧犍大怒,一巴掌甩過去後,才冷靜下來問那宦官:「去了多久,去幹什麼的?」
那宦官委屈地捂著臉頰,一一回稟了。牧犍解下身上的一枚玉佩丟給他,好言撫慰道:「朕心急了,委屈了你。這個賞你,謝你的直言。」還拍了拍那宦官的肩膀。那人果然眉開眼笑起來,躬身謝了聖恩,又信誓旦旦日後仍將如此效力。
牧犍心裡有事,不願聽他囉唣,拔腳在前面疾步走著,到了書房門口,步子卻停下了,門口的黃門侍宦們欲向他問安,他沉沉地擺了擺手,自己推開門,揭開裡面的蜀錦帘子。
書房裡煢煢地點了一盞孤燈,只能照見正端坐在正中書案邊的拓跋昀,她的臉浸潤在黃色的光線中,在周圍一片的黑暗中凸顯出來,帶著別致的、詭譎的笑容,而臉頰上原本紅潤的顏色,不知是因為光線的緣故,還是因為她心情的緣故,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牧犍不知為什麼心裡一悸,上前強作鎮定喝問道:「皇后這是做什麼?」
阿昀笑道:「陛下國事操勞,妾想為陛下分憂。」
牧犍冷笑道:「你何必如此呢?」
「不如此,」阿昀揮了揮手裡的幾張書箋,亦冷冷笑道,「怎麼知道陛下做這些臨深淵、履薄冰的事?」她看見牧犍勃然色變,對他的翻覆無常亦是又恨又怒,但也有報復的快意,說道:「陛下與劉宋交好,何必偷偷摸摸的?我阿爺如今跟南邊也挺和睦的。只不過,南邊吩咐你借高僧曇無讖的名號,慫恿信奉佛法的人抗拒我阿爺——我阿爺也不過是命令冗餘沙門還俗,讓寺廟退還多占的土地,把花在佞佛上的錢用在該當用的地方,又怎麼踩了那些人的尾巴?!」
牧犍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逼上前道:「把信給我!」
阿昀把雙手往背後一別,冷笑道:「怎麼,你想對我動粗?你別忘了,駐紮在姑臧城外的是姓拓跋的大軍!你更別忘了,我阿爺帶兵飛馳到這裡,不過是五七天的功夫,他對付柔然那樣強悍的地方都是輕飄飄,對付個你,簡直是易如反掌!」
牧犍立刻餒了,縮了手道:「我哪裡敢對你動粗。只是這裡頭的門道,你聽我說。」他瞟了瞟妻子,愈發覺得以往那些情意越來越少了,兩個人結了婚,隔閡反而越來越大——自己誠然有不檢點的地方,可是阿昀,也未免太強勢太剛硬了!
「你說。」阿昀冷冷地說。
牧犍換了笑臉,對她譬解道:「南邊劉宋,離我們多麼遙遠!他們漢人奸猾,想多拉攏我們,但我為什麼要聽他的呀?他跟我,什麼都不是!我跟你阿爺,那可是翁婿!」他見阿昀蔑笑著,根本不以為然,咬咬牙又道:「我不必騙你。和劉宋,不鬧僵就行了,倒是他們南來的東西好,從我們這裡一路運到西域販賣,關稅是我們拿,占便宜的是我們。你是皇后,總該考慮到我為國家富裕、百姓生計做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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