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有去找沮渠花枝,反而把女婿叫了過來:「聽說曇無讖一直在敦煌翻譯經書,你曾是那裡的國主,想必是知道的。叫你的人把這個曇無讖叫到平城來。朕想見一見他。」
沮渠牧犍的臉變幻了好幾種顏色,但見岳父的神色肅殺中帶著霸道,不敢推辭。愁眉苦臉回去後,沮渠牧犍看了看全無好轉的小女兒,又面對妻子一張滿是淚痕的臉,實在覺得萬般無趣。他叫來自己身邊信賴的舊人,悄聲道:「魏主要曇無讖,怎麼辦?」
「這個人……不給,要出事;給,也要出事!」
沮渠牧犍深深地嘆氣:「我氣數盡了!只怕難以善終了。」
身邊的侍從見這位被軟禁在公主府的昔日君王,如今一派頹喪,心裡也自難過,想了半天,想了個餿主意:「一不做二不休,殺掉曇無讖,假作他已經死去,瞞天過海罷!」
「也只有如此了!」沮渠牧犍無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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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燾只是好奇,卻不料想見一見的高僧曇無讖變成了一具死屍,這其間惹人遐想的種種,令這位不可一世的雄霸帝王大為惱火。沮渠牧犍連連給岳父磕頭,任他如何尖酸地譏嘲也不敢頂嘴,但,也不說出句實話。
拓跋燾倒也沒啥辦法,罵了女婿一頓以後,只好又把他放回家。沮渠牧犍倍感疲憊,進門卻又是阿昀的冷臉,他伏低做小哄了半天,沒有換得阿昀一點好臉色,他是個壓抑久了的男人,又不敢和妻子多言語。晚來一頭鬱悶,喝了點酒,久曠的欲望就騰騰地升起來了。半醉中,看哪個服侍的婢女都覺得美若天仙,牧犍忍不住扯過一個,偷偷拉到了床榻上。
「駙馬,奴奴還是處子之身……」那個十來歲的小婢女大約也蠢笨到搞不清情勢,含著些羞臊,希冀著自己巴結到這位河西王,能夠一躍而成為人上人。清醒過來的牧犍哪敢給她這樣的承諾,摸出一些金子,打發了了事。
沒料到,小婢女一次露水姻緣,竟然就懷了身子,而且嘔逆不止,一下子就被發現了。
阿昀對牧犍死灰般的心更是冷到冬天裡去,見他不要廉恥地跪在自己身邊求恕,越發厭惡。她冷笑道:「何必!你好歹也是個河西王,實在想要納妾,納就是了。」
牧犍伸出手指起誓道:「我只是一時糊塗!那個婢女,我立刻打發掉就是!這個孩子,我也不要!」
武威公主露出了好笑的表情:「牧犍,你也太涼薄了!別說這個孩子或許是個男孩兒,就算不是男孩,沒有懷著孕給人下毒,估計也是個健康全乎的,你為何不要?」
她越是這麼說,牧犍越不敢越雷池半步,只差下令殺掉這個婢女來表白忠心。他越是這樣畏縮卑微,阿昀越是深深奇怪自己當年的眼睛長到哪裡去了。她擺擺手冷笑道:「我不做這個孽!你既然不喜歡這個婢女,打發走就是了。」然後又說:「今兒我心情不好,你,也可以走了。」
她回到內室,又聽到小女兒哼哼唧唧的哭聲。乳母見公主皺著眉的樣子,心裡著慌,抱著嬰兒小心地顛動。阿昀問道:「御醫用的藥,可有起色?」
乳母不敢說話。阿昀就著她懷裡一看,孩子的臉越發紫了,胸口發出的哮鳴聲幾乎比她的哭聲還大。御醫已經暗示過她好幾次,胎裡頭帶來的心臟病症只會隨著她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厲害,除非奇蹟出現,否則沒有治好的那一天。阿昀不覺淚水已經滴落了下來,恰好滴在小女嬰的臉頰上。那小小的眉眼皺成一團,哼哼了兩聲卻哭不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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