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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棲懷疑地看著他。

他果然有辦法。

更漏里的水連綿地輕響著,但時間對於帳中兩個人已經沒有了意義。

驛站簡陋的棉帳,用靛藍印著鳳穿牡丹的花卉,那鳳搖搖擺擺的,仿佛在牡丹間振翅翱翔,忽而搖擺得劇烈,似乎就要飛上九天雲霄,然而忽而又緩和下來,帳子縫裡溢出淺淺的喘息和淺淺的幽香那似瓷香爐里燃到最後一刻的麝香一般,淺淡、奇異而滿是誘惑的芬芳。

帳子上的鳳凰終於棲落下來,帳子裡傳出喁喁的私語。

「後來,沒有哪裡疼了吧?」

「……沒有。」

「那……我有沒有比上次進步一點點?」

「呸!」

「看你累壞了,想必我還是進步了的。」

「起開睡吧。」她嬌聲道,「明兒還趕路不趕路了?」

「不鋪兩個被窩了吧?抱著你睡得踏實。」

「抱著不行,硌得慌……」

高雲桐大概是不大會違拗她的意思,於是稍過一會兒又是鳳棲開始作:「兩個人睡一個被窩有點冷了。風往肩膀里鑽。」

他又是困得迷迷糊糊的:「那,我再鋪一個被窩?」

「半夜三更的別折騰了。你的手到我肩膀那裡把風擋住吧。」

他心知肚明地笑著,耐心地重新把她的肩膀攬在懷裡。她的頸脖枕在他胳膊上,特感安心與踏實。

眼看他眼睛又閉上了,鳳棲捏捏他的臉,問:「你那麼多花樣,是跟誰學的?」

他闔目笑道:「你猜……」

這怎麼猜?男人的花樣,又能是跟誰學?

鳳棲心裡又開始酸,欲待再問,可就是捏他的臉,他也像貪睡的貓一樣,任她怎麼折騰都巋然不動了。

第二天起身,鳳棲有些慵慵的,揉著眼睛噘著嘴不說話,問就是「身上酸痛。」

高雲桐雖不忍心,但還是看看日頭說:「早上問了一圈,沒有賃到肯去潁州的大車。今日還是得吃點辛苦騎馬。你身上的傷剛剛上藥……能行嗎?「

鳳棲自然是梗著脖子說:「怎麼不行?」

但心裡有點害怕,特別想到騎馬時身體隨著馬匹起伏,馬鞍子不斷磨在皮膚上,還是挺折磨人的。

出門一看,馬鞍上被他用厚厚的褥子墊著,鳳棲伸手摸了摸軟褥,回頭又看了他一眼,他卻在忙碌,把行李一件件搬到馬背上放好,檢查了轡頭和肚帶,檢查了馬蹄和馬耳,扭頭見鳳棲還在怔怔地望過來,便拿著她的風帽過來,把她的頭臉裹裹好,檢查了斗篷上的蝴蝶結,才說:「如果半路覺得腿疼了就告訴我。」

「半路疼了,告訴你你能怎麼辦呢?」

他笑道:「與你下馬一道步行咯。你看今天天氣那麼好,一路又是平川大路,曬曬太陽散散步,多麼愜意呢!」

他開朗得渾不以一切苦難為意,鳳棲被他冬陽般的笑意感染,不由也笑道:「行。我跟著你。」

不過墊子很軟,腿上只有微微的一點疼,完全熬得住。

等一路到了下一個驛站,天色將將微暗,是潁州城附近的一個鎮子。潁州是淮水邊軍事要地,所以周邊遞鋪驛站都格外密集,地方也夠大,來往朝廷邸報、臣民奏表、官私書信都很多。時不時響起遞鋪的「急腳遞」鳴鈴,驛站的鋪兵就會牽好馬匹準備接過急件往下一站遞送。

這日便有好幾個朱字的「紅字牌」,高雲桐給鳳棲解釋:「這漆字的木牌是遞送皇帝詔書專用的,不那麼急的用青字牌,急一些的用紅字牌,再急的就是金字牌了,日夜傳遞,不能有絲毫耽誤,接到令牌的官員如果不及時奉詔,就可算作十惡不赦里的『大逆』或『謀叛』,都是很嚴重的罪過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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