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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句實話,」鳳棲說,「寄望於人,總不靠譜。」

他苦笑道:「道理是這個道理,但糧草總不會憑空變出來。」

聊到這件事,都肅穆起來,剛剛水中一場嬉戲,只能片刻忘憂,現在又不免發愁。

好在下午時收到了宋綱通過遞鋪傳來的回信,高雲桐說:「哦,原來是前幾天春汛大作,河道里運糧船、打漁船、民船太多,發生了碰撞,於是乎救人救糧,耽誤了好些時間。為首的押運官自會問責其實如是意外,也談不上問責不問責,但總歸警示大家不要再拖沓了是真的。」

又等了兩天,第一批漕運的糧食終於到了卞渠,押運官曬得臉色黧黑,對著毫無官職的高雲桐不停地作揖打招呼:「實在是天災人禍意想不到。那船工也是個有經驗的老漕頭了,掌舵居然失誤了。人救上來後,連環撞上的五條船上,糧各少了半船到三分之一船不等。我氣得喝叫打了他三十杖,他是帶著血淋淋的傷一路搖櫓到卞渠的回頭還要叫他賠償這幾船的糧食!」

高雲桐也不能說什麼。上船檢點了糧草,原本金燦燦的稻穀現在好些都是濕淋淋的。

「這樣捂著可不行。」他說,「船上狹小,得找塊場地把濕穀子晾乾。」

押運官道:「前幾天下雨,在船上也沒能晾曬。但已經耽誤時間了,還是先湊合著在船上曬一曬,運到汴梁之後再徹底翻曬吧。」

「不行。」高雲桐說,「我收過糧食,一旦被雨打濕,特別容易發霉,何況這種掉入水中的糧!」

那押運官皮笑肉不笑的:「哦嗬,你不是武將麼,難道還當過農人啊?」

高雲桐正色道:「我不是武將出身,倒正經八百是農人出身,士農工商,我占其中兩個,丟人麼?」

「不丟人,不丟人……」押運官乃是微末小吏,悄然瞟了他一眼,頹然說,「行,我這就找場地去。但是運達的時間又要耽誤了,到汴梁我可會挨大杖了,唉……」

高雲桐見這麼多大好的糧食要麼落入水中,要麼全部濕透,心疼又可惜,對這押運官也不覺同情。心裡還有些焦躁,想著漕糧晚了這麼久,還只送了一部分,差得有點多了,必須先寫奏摺告知汴梁方面,還得書信告訴曹錚和自己的義軍兄弟們。頭腦中打著腹稿,拔腳直往驛館裡去。

鳳棲不在裡面,問驛丞,笑答:「娘子剛剛約了一些人,一道去河埠頭洗衣裳去了。難得今天太陽不錯呢,下晚應該就能曬乾了。」

鳳棲確實收拾了兩個人的髒衣服,總一個藤筐兒,要了衣棰和皂角,與一群鄰近的小娘子一道去洗衣了。

她素來是能動能靜的性子,今日跟著一群嘰嘰喳喳的少女少婦們,就是三緘其口,別人問話只幾個字回答,大多數時候只是抿嘴害羞地笑。

到了河埠頭,還有些不習慣,但學著那些少女少婦的模樣,用首帕把頭髮包好,剛剛洗過的鬆散的頭髮垂在額前,擋住了半邊面龐。袖子用襻膊挽好,露出兩段白藕似的胳膊,然後又在清澈的河水裡把兩個人的衣衫又洗又搓。

一起來的婦人笑她:「小娘子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平日嬌養的女娘,家裡說不定還有丫鬟伺候的吧?」

鳳棲憨憨道:「別笑話我,洗衣裳這樣的事,哪還有不會做的?」

洗衣是會的,婦功里必修,家裡的女孩子都得掌握持家的本事,周蓼是一一親自檢查過去一位位以郡主之尊也不能免。樹茨

但是在河埠頭洗衣很少,所以搓揉捶打都很嫻熟,唯有漂洗的時候,緊張地探手在水裡,唯恐自己腳下一滑掉河裡了。於是又惹了好多訕笑,她也不惱,解釋道:「我是北方南來的,我們家洗衣用井水,不習慣在河邊呢。」

大家也沒有惡意,徒拿她取樂,看她漂亮的小臉蛋微微發紅,就格外想逗逗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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