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陷入回憶,突聽得幹不思又夸:「名字原來是女字旁的,想想就挺美好。」
何娉娉不免微微自得,矜持道:「這是姐姐為我起的名字。姐姐說我們這種風塵女子多以疊字為名,很容易就落入『嬌嬌』『惜惜』『好好』之類的俗艷俗套里,『娉娉』二字,原出自杜牧的詩句:『娉娉裊裊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
幹不思陡然聽見「豆蔻」二字,想到了蠟丸里、絲帛上印的那種花,瞳仁都放大了,越發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此刻放長線釣大魚,不忙著戳破她,而是問:「豆蔻花長什麼樣?」
何娉娉收斂了剛剛一瞬間的驕狂,垂首道:「就是一種草花罷了。」
幹不思點點頭,疏散疏散腿腳:「管他什麼花呢。我該走了,等我打贏了曹錚,打贏了南梁,我就和父汗要你來伺候。」
何娉娉失色,道:「可奴是」
不等她說完,幹不思就笑著親了她一下:「你是我阿哥的營伎,又不是妻子。我自然會疼你,比他強。」
幹不思離開了,何娉娉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有種不對勁的感覺,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回到住處,果然當晚溫凌又召她。她頗有種在兩人之間周旋而身心俱疲的感覺,可不能不強打起精神前往伺候。溫凌有些小小的醋意,她看出來了,不過他尚能動心忍性,不以把她推出去與弟弟共享為恥,這番薄情,也讓她心寒。
所以,任他如何溫存,她那顆已經枯如槁木的少女芳心也不會再萌動了。
溫凌從她身上翻滾下來之後,歇了一會兒,就佯做無意間問道:「聽說太子很捨不得你?」
何娉娉只是嗤之以鼻:「他又沒當真把我當人看,我依舊不過是個玩物。」
「『依舊不過』……」溫凌玩味地咀嚼她這句,笑道,「聽這意思,你對我大概也是有怨氣的?」
「不敢。」她淡淡道,「我本來就沒指望誰把我當人看。別說我這樣的微賤之人,就算是我們大梁的金尊玉貴的王妃郡主,你們也沒有當人看過。」
所謂的愛寵,無非是如同對待東西般的愛寵,並非出於敬重。她心裡明白得很。
「那是敗軍之人,戰俘難道不就是奴隸?」溫凌笑道,「幹不思喜歡你,不喜歡那些王妃郡主,他都向我要你了!你說我放不放給他呢?」
「隨你!」她沒好氣的。
溫凌笑道:「這樣一塊軟玉溫香,我當然捨不得。只怕他利用娘家的勢力,一再打壓我。到時候我胳膊扭不過大腿,也無可奈何。」
他一雙鷹眸直直地盯著何娉娉的眼睛:「所以,絕非是『隨我』,而是『隨你』你的心意決定你的命。我如今想問你的意思:你若已然對他有意,我也不會拆散你們;你若還願意跟我,我自然要努力保你周全。」
何娉娉怕他這話是個套兒,所以咬著牙戳了他腦門一下,卻用最溫柔軟糯的腔調罵他:「說這樣的話試探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人!」
溫凌的話是個套兒,卻不是套路她對他忠不忠。
他笑著嘆口氣:「幹不思的小算盤打得可好了,知道南邊無望獲勝,大概又想著憑藉母族的勢力了,只不曉得他又想怎樣弄我。」<="<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