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鳴握著奶茶杯,腦子裡轉過了很多個想法,最終只是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你……不會是幫他打抱不平來的吧?」
她最近的確是有些故意冷落齊鶴,但……拒絕不就是這樣的嗎,她也不算過分呀。
陸天明卻好像被逗笑了。
他摸了摸鼻子,看著地上的地磚線,忽然自言自語道:「真可憐。」
江如鳴問:「什麼真可憐?」
他:「齊鶴,真可憐。」
江如鳴噎住了,皺眉道:「你真的……真的是為他打抱不平來的?可……又不是我叫他喝醉的……」
陸天明扭頭看向她,手撐在膝蓋上。那種目光讓江如鳴不自覺地閉上了嘴。
她看著陸天明,在他的眼底看到了異樣的情緒,之前那種不靠譜的猜測又如同春筍冒芽一樣生長了出來。
「我為他抱什麼不平?」
他輕聲道:「你心疼他對我有什麼好處?我又不是傻逼。」
江如鳴沒說話,眸子在夜色下映射出路燈一點晶亮的光。
陸天明一字一句道:「你還不如……可憐可憐我。」
他的臉輪廓分明,將光線清晰地分割為明暗兩面,湊近說話時目光深邃,聲音微啞。
「他至少有機會追你那麼久,我呢?我連桌都上不了,天天坐那兒聽齊鶴給你打電話發信息,膩膩歪歪的,我全聽見了,我找誰哭去啊?」
每一個字都在印證江如鳴之前的猜測。她呆呆地看著面前的陸天明,聽他問:「嗯?你說,我找誰哭去啊?」
他坐在那兒,什麼都沒幹,但江如鳴就是莫名感覺到這椅子似乎長刺了,一下子跳了起來。
「我……你……」
陸天明似乎對她的反應毫不意外。他站起來,站在原地跟江如鳴保持一定的距離。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知道你躲著齊鶴,也躲著我。我就是想,與其你自己猜來猜去的,不如我告訴你,省的你瞎想。」
江如鳴沒說話。
他只好嘆了口氣。
「那……你要是現在不想看見我,我就先回去,行嗎?我什麼都不干。」
他舉起雙手,慢慢後退。就在他即將轉身離開之際,江如鳴忽然說了句:「你也是因為夢才認識我的,對吧?」
陸天明腳步頓住了。他似乎沒聽清,或者說沒能立即理解江如鳴的意思。
「啊?」
江如鳴已經退回到了宿舍大門裡,她臨走之前只對陸天明說了一句——
「你煮的粥很好喝。」
粥……
陸天明徹底愣住了。
齊鶴打那之後不知是怎麼了,不再想盡辦法纏著江如鳴。反倒是陸天明經常莫名其妙能讓江如鳴「偶遇」到,每一次都會灼灼地盯著她看,時不時就會變魔術一樣給她隨手掏出各種各樣的小零食。
次數多了以後,她們宿舍給他起了個外號——哆啦A夢哥。
江如鳴實習的時候通勤路程有點遠,為了多睡一會兒,她基本不會吃早餐。陸天明知道以後就雷打不動地每天早上等在她宿舍樓底下帶早餐,比新聞聯播還準時。
他跟齊鶴之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總之看上去是鬧掰了,基本沒有再一起出現過。關於這些事,他半個字也沒有跟江如鳴提,直到江如鳴從別人口中聽說了,他才避重就輕道:「……沒辦法,我惹他了嘛,他沒揍我人就挺好的了。」
江如鳴鬆了口氣。
「沒打架就好……」
陸天明笑了聲。
「我是挺混蛋的,但我不打架,聰明的混蛋不打架,蠢蛋才用拳頭解決問題。」
江如鳴問他:「那你用什麼解決問題。」
陸天明:「跟孔子學,咱們以德服人……哎,吃不吃那冰淇淋?我看挺好的。」
說是以德服人,但結果呢?結果他其實從小練巴西柔術的,還拿過獎。暑假去江如鳴家的城市玩,他看見武館就走不動道了,進去興沖沖地辦卡,然後把人摔了個遍。
江如鳴無奈道:「你就來一次,辦什麼卡呀?那麼貴。」
陸天明鼻樑上都在滾汗珠,眼睛直發光。
「玩嘛,當給你老家創收了。社會主義現代化有我一份兒力,紀念碑上有我一撇一捺。」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辣笔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