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炎這種病，還是西藥快一些，但是中藥也會很有效，能除病根，就是療程比較長。

貿然拿出藥也不好，她不是大夫，也不能保證自己的判斷是否有誤，只能作罷。

左右大夫也說可以治的。

「舊疾是什麼病？」

蘇晚晚繼續問道。

葉婧雪嘆氣：

「以前我們一家子流放西北，那裡冬日寒冷，嬸娘雪地里做活寒氣入侵，患上了關節疼痛的毛病，每年冬天都會非常難熬。」

風濕病？

蘇晚晚明白了，這種病的確很難治，基本上沒治癒的可能，只能冬日注意保暖。

幾個人等了一會兒，公主總算醒了過來。

好在這次她平復了心情，一醒來就迫不及待地要見孩子們。

沈淵和蘇晚晚帶著孩子進去。

他們已經和孩子們說通了這層關係，兩個孩子這次規規矩矩地跪下給外祖母磕了個頭。

「外婆。」

「外婆。」

兩個孩子異口同聲，奶乎乎的聲音讓雲冉心中一暖，看著這麼乖巧的兩個孩子，覺得此生也算圓滿了。

接著，她讓晚晚帶著兩個孩子先出去，獨留了沈淵和葉行舟在屋內。

蘇晚晚知道她這是要詢問葉霓裳的事情，也沒多說什麼，直接帶著孩子去了外頭。

葉婧雪害怕他們餓，已經備好了飯菜，蘇晚晚帶著孩子們先吃了一些。

屋內，沈淵也心甘情願地跪下，無論她是公主的身份，還是親岳母的身份，他都該有這麼一跪。

哪怕是代替沈淵，替他跪拜岳母。

雲冉讓他起來，葉行舟還給他搬了凳子過來。

「我的裳兒屍骨還在甘州？」

雲冉提起女兒，又是一陣猛咳。

沈淵點頭。

「是，當時歸鄉急，並沒有來得及帶回她的屍骨。」

沈淵的心情也沉鬱起來，想起那麼多屍骨還埋葬在甘州，不能落葉歸根。

事實上，他們這些駐守邊關的，死在邊關，又有幾個人能魂歸故里呢？

畢竟路途遙遠，大部分只能當地埋葬，甚至有些還是萬人坑，埋在了一起，不能分辨誰是誰。

雲冉淚流滿面，她倒是沒有埋怨沈淵的意思，她也不是不明白，當時的情況，的確是很難運送屍體回來的。

他們葉家的墳墓也都還在流放地，並沒有遷移回來。

雖然明白，可是還是心裡難受。

「是單獨埋葬的嗎？」

怕就怕因為死人太多，一起埋了，連個屍骨都找不到。

沈淵再次點頭。

「是，她是被匈奴的探子殺掉的，當時匈奴人潛入了我軍後方，意圖燒我糧草和冬衣，她是為了保護那批冬衣才被殺害，她也是我們大夏國的英雄。」

關於葉霓裳的事情，沈淵已經完全查清了，這些就是實話實說。

葉霓裳，比沈淵，死的還要早。

是沈淵親手埋葬了她，接著在下一個戰役中，主動請纓成為先鋒，第一個衝上城門，為我軍打開了敵軍大門。

可他，也永遠留在了那裡。

而他霍遠的身份也死在了那場戰役中。

只不過他又活了過來，而沈淵，再也沒醒來。

他醒來的時候，馮剛和姜順已經找到了沈淵的屍體，並且把他帶回去和葉霓埋葬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