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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子民接受良好,沒有對變為異端的他流露一絲不滿。雖然領地內的流言愈演愈烈,但多數人還是很尊敬他的,每逢豐收的季節,他總能收到各種各樣的禮物。

時安幾乎把「我想看」三個字寫在了臉上,眼巴巴地看著他。

她只有在有求於人的時候會表現得乖巧一點。這樣也好,他喜歡活潑一點的孩子,太過懂事總會讓人心疼,像是時安這樣勇於表達自己的願望的類型就很好。

女僕退下。空蕩的餐桌前只坐了他們兩個人。

萊安脫下了自己的手甲。

原本手部的位置空蕩一片,甚至能順著小臂的曲線往裡看到白銀色的內部。灰黑色的鏽跡沿著邊緣攀升到內側。摘下的手甲被他捏在另一隻手裡,和身體脫離之後,它還能保持靈活,轉動了兩下,比出一個小小的愛心。

時安握住他的小臂,手指不聽話地往裡鑽。

「會癢嗎?」

「稍微有點。」

時安頓時變得驚奇:「可你是盔甲哎!為什麼會癢呢?」

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為什麼,萊安的存在就是最好地證明。時安無法從他口中得出答案。

她的指甲刮著內側的鏽跡,嘗試把那層討厭的鏽跡刮下來。

「等……唔。」時安的動作弄得他很癢,像是一棵塗了蠟的樹被強行連樹皮一起被啄木鳥啄空。他不自然地抽回手,將手甲套上。

「……今天就到這裡吧。你該洗漱睡覺了。」

「遵命——奶媽。」時安拖著長長的調子,在萊安反過來敲她腦袋的時候抱住他的胳膊,「萊安大人,我能申請晚點回房間嗎?」

「?」

「昨天的書還沒看完。」

「我可以讀給你聽,太晚睡覺不利於你的生長。」

時安失望地抱怨:「你是村里愛多管閒事的奶奶嗎?」

不過她還是跟著萊安乖乖往臥室走,躺好等他讀剩下的部分。

萊安大概搞錯了一件事。時安只會在怕黑和難受時才會需要有人講故事哄她睡覺,可萊安明顯將這件事當成了日常任務,每天都會準時過來拿出一本新書開始講述。

詩歌是最常見的睡前讀物。他的音色和盔甲一樣優美,時安仿佛也覺得自己沉入了帶有美得驚心動魄的月色的夢境之中。

時安新讀的書是哲學相關的書籍,內容晦澀無比,她自己都讀得不太明白。這本書明顯上了年頭,紙張泛黃髮皺,上面還有另外一人的筆記。

時隔多年,萊安看到自己當年的字跡時恍惚了一瞬,繼續平穩地讀下去。

他已經記不清當初為什麼會看這本書,還在上面寫了這麼多字。

時安似乎快睡著了,在萊安準備結束今天的閱讀之前,她呢喃著問:「那副畫……到底是誰?」

萊安將勾住他的手重新塞進被子。

「晚安。」

他依舊沒有說出那人的名字。

等到房門被緊緊關閉。時安唰一下睜開了眼睛,綠眸中毫無睡意。

她輕手輕腳下床,重新點亮了油燈。

萊安不願意告訴她,她就自己去找答案。

風雪寂靜,樹枝搖晃發出吱呀的動靜。時安的臉籠罩在微亮的光下。

她已經開始習慣梅賽德的安靜了。不同於吵鬧如繁花的侯爵府,這裡如同被遺忘在了世界的邊緣,每天都是柔亮的冬天,黑暗也是其中必要的組成部分。夜晚降臨時,風聲和遠處曠野上的燈光融為一體,被窩溫暖,她會一口氣喝完牛奶,然後帶著對明日的期許墜入黑暗。

她系好了斗篷,濃密的黑髮從兜帽中滑下,露出一對幽幽的綠眼。她舉著油燈的身影纖細,像是徘徊在古堡的幽靈。

她還記得白天使經過的路,很快再次找到了那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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