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冷,家裡貓冬都會圍著爐子烤火,烤火的時候嘴裡閒著沒勁,各家都會準備個石板、鐵網,還有人是直接上鍋,往裡燉些吃食。
陸家用的是石板,知道他們今天回來,早早就放爐子上預熱好了,現在只把包子放上去,就等著吃。
王豐年從他們進門起,就一直在留心謝岩,看謝岩兩隻眼睛都黏在他家柳哥兒身上,心中滿意,一塊大石落地,開口說話,語氣都輕快了。
問起家中情況,又免不得擔憂。
他還以為是謝家的親戚懂禮,避讓了親事。
陸楊不打算隱瞞,這事說出來,也好叫兩個爹安心。
但他進行了修飾,而且簡要略說,總之這件事解決了。
「我們昨天去了一趟縣裡,謝岩認得官差,把人請回來鎮場子,滿村的人都老實了!」
通過夫郎才認得官差的謝岩:「……」
被岳父們望著,謝岩只好點頭:「對,他昨晚還在我們家住的。」
陸二保點頭動作輕微,卻連著點頭好久,對這情況很滿意。
陸楊還跟他們說以後的打算:「年底做不了什麼,我先把家裡理順,明年可能會去縣裡住,這狀元郎要讀書了,他在縣裡有個鋪面,我試試看做包子能不能掙錢,琢磨個養家的法子。今年就先混著,辦點柴火,掙些米麵,攢點錢。」
狀元郎謝岩的臉皮薄,經不起這樣叫,但岳父們聽著也面不改色,他一時無語。難道真的是他格格不入了嗎?
他哪知道陸二保跟王豐年的注意力根本不在狀元郎上頭,只惦記他們怎麼把日子過順。
陸楊探手試試包子溫度,見熱了,就讓兩個爹拿了吃,嘗嘗味兒。
「你們說好吃了,我心裡就有底了。」
兩個爹沒在外頭買過包子吃,沒法比較,卻極其認真的品味,為能幫著孩子而高興。
陸楊的手藝,有口皆碑,兩個爹吃了也說好。
王豐年讓陸楊別單做包子:「你一個人也做不了多少,一家人都要餬口,開支大著呢。」
他是擔心陸楊沒當家做主過,不知一家開支情況,以為賣幾個包子就能養活一家人。
以謝家目前的人口數量來說,勉強也夠。可是謝岩要讀書呀,這可費銀子了。
陸楊順道就說:「我先看看情況,要是合適,我找林哥哥搭夥。」
王豐年一時無言,陸二保沉默會兒,問他:「要麼你去你大伯家坐坐?還是他們一家來送嫁的。」
陸楊有這個打算,不急。
他問田地的事,「我已經跟人打好招呼了,開春後就能捉豬崽來養,那些田你們不要捨不得,勻幾畝地出去,我也放心。要不心裡總惦記著,不踏實。」
陸二保跟王豐年商量過,依然拿不定主意。
他們問謝岩怎麼想。謝岩是讀書人,找他拿個主意。
謝岩能怎麼想?他還不清楚陸家的地是什麼情況。
他跟著夫郎的想法走,陸楊都說了要勻幾畝出去,他自然也說勻地。
陸二保問他為什麼,謝岩就露出一副呆樣。
這表情在兩個爹看來,並不是呆滯,而是一種平淡、平靜,就是沒什麼表情,又算不上冷漠。
王豐年見狀,問他:「怎麼呢?很難說嗎?」
陸楊不救場,往石板上放紅薯片烤。
他這些年吃多了紅薯,聞著味兒胃裡就難受,但在農家,紅薯是相當重要的主食。
他順手烤烤,大家都能吃。
謝岩眼神求助無效,只好自己說。
種地是掙不了錢的,勉強餬口而已,但旱澇保收的,是個退路。旁的事情再怎麼變化,土地就在那裡。這是根子,是安全感。
養豬肯定是掙錢的,但養豬跟種田一樣,數量少了,兩頭都不用指望。豬會生病,有概率養死。
人的精力有限,需要取捨。
謝岩把兩邊的優劣都說了,然後道:「俗話說,雞蛋不能放一個籃子裡,我們要麼勻個幾畝地出去,空的時間拿來養豬?兩頭有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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