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哪裡算哪裡,等外頭有微小的動靜傳來,他才停止思考。
窩他懷裡的陸楊經不起吵,那一點點的腳步聲,都把他驚醒。
回籠覺養神,陸楊再睜眼,就對溫暖被窩毫無留念,麻溜下炕穿衣,三兩下束髮,再把鞋襪穿好,就開房門出屋。看都沒看謝岩一眼。
謝岩茫然躺著,揉揉眼睛,敲敲腦袋,懷疑他在做夢。
怎麼會這樣,他哄夫郎睡覺,夫郎為什麼生氣了?
他也起了,出去找陸楊問。
陸楊在灶屋準備早飯了,他聽見的腳步聲是趙佩蘭的,連忙把婆婆換下,他來弄早飯。
他們已經明確攢錢目標,時間趕,家裡伙食降級,沒有肉包子吃,早上也不可能拿肉片炒菜、煮麵,他煮了粥,熱了鹹菜,再炒了一盤青菜。
謝岩過來問話,他還能抽空跟謝岩調情:「我可是有事業的人,不能沉迷溫柔鄉。」
實際上,陸楊只是不習慣。
他要是沒被哄睡著,那他就跟謝岩玩一會兒,一切如常。
他被哄睡著了,情緒就斷了,他不知道怎麼跟謝岩說話。
現在好了,他家狀元郎是個呆子,自己追上來了。
謝岩聽見這個理由,表情羞愧。
陸楊笑得快活,沒注意,又把胃笑痛了。
他用手捂著,心裡不爽。怎麼高興還要痛。
他跟謝岩說:「笑岔氣了,都怪你。」
謝岩「嗯嗯」認了,給他倒杯熱水喝。
陸楊接了熱水,喝下去緩解了痛感,但要說他:「我笑岔氣了,你給我熱水做什麼?」
謝岩聽過這話,上次陸楊「笑岔氣」也是這麼說的。
他同樣的錯誤來兩次,是因為陸楊喝了熱水真的好受了。
他說:「我看你需要熱水。」
陸楊看他這呆樣,笑道:「你不聲不響,看得挺細緻。」
「因為我這些天一直都在看你。」
謝岩平靜的話,總能直擊陸楊心底。
這種看,不是怕他偷懶,是喜歡,看不夠,怕他跑掉。
陸楊又笑起來,笑得認真,就牽動五臟,每一次身體的抖動,都讓他的胃更痛。他數次忍笑,看見謝岩又想笑,最後把謝岩趕出灶屋,讓他端水給娘親洗漱,陸楊一個人待會兒,才緩過來。
他很深沉的想:幸福也是痛的。
早飯吃得簡單,謝岩今天想跟他一起去縣裡,飯間跟趙佩蘭說了。
趙佩蘭勸了幾句,想讓他們歇一天。
陸楊跟她說:「就剩一個月了,謝岩還要上學的。」
趙佩蘭啞聲,過了會兒,又說:「那在縣裡住?」
來回跑一趟,有驢車都累。鋪子收拾出來了,可以先在鋪子裡將就著睡。
陸楊也是搖頭:「村裡的事還沒解決,我們去縣裡,這邊就失控了,往後麻煩不斷。住村里,來回跑著累,但兩頭都顧得上。該忙就去忙,回來就各處串串門,挑撥挑撥,做什麼都方便。」
村裡的事,是他們的心結。
飯後,趙佩蘭回屋,拿了一對耳環出來,讓陸楊找個當鋪賣了。
「一個月攢七兩銀子,這也太難了,你看看這耳環值多少?」
耳環是玉石製品,陸楊不會看玉的成色,但他認識耳鉤的材質,是金子。
謝家果然是富過的人家。
陸楊瞥見謝岩的驚訝和欲言又止,猜著這耳環可能是謝岩爹送給趙佩蘭的東西,他沒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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