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節水涼得快,兌一點涼水,到他洗完,黎峰就要用溫水了,撥弄兩下就涼了。
黎峰看他剛下手就離了水,給他加了兩勺涼水。
他說讓陸柳先洗,他也不走,就賴在裡邊看著,用眼睛把陸柳身上的衣裳都扒了,羞得陸柳澡也不想洗了,就想鑽地縫裡躲起來。
黎峰知道他捨不得水和柴火,催著他快一點。
「再等等水都冷了。」
陸柳催他出去,黎峰說:「我還要抱你進去。」
陸柳想了想,脫完了再叫他進來,也是一樣的。
而且上次已經一起洗過澡了,就算了。
他背過身脫衣裳。
冬天洗澡最忌諱慢慢摸摸,不夠冷的。
他脫衣裳就當沒有黎峰,兩眼一閉脫得麻溜。
黎峰就是眼神流氓了點,沒在這時候鬧。
山下溫度低一些,入夜還要再冷一點,現在天黑夜深,要做什麼,也該是進屋上炕做。
他把陸柳抱到浴桶里,出去到灶屋又燒了兩桶熱水,期間進來給陸柳加了點熱水。
陸柳這輩子沒泡過這麼舒服的澡,他以前在夏天都只是沾沾水,著急洗涮,沒閉眼享受過。
上次泡進來,就覺著舒服。不過後邊不正經,他忘了泡澡是什麼滋味了。
今天給他泡舒服了,前後用了兩刻鐘。出來還是叫黎峰來抱他。
離了熱水,他冷得一激靈。
黎峰手大動作快,兩手都拿了棉帕,上下一擦,陸柳都來不及羞,就被他裹到棉衣里,攔腰抱起,大跨步拐出去,給送到了屋裡炕上。
炕都燒熱了,陸柳沒穿衣裳,到被子裡把棉衣抽出來,他光溜溜被暖烘烘的被子裹住,幸福得眯眼。
「大峰,好舒服。」
他每一寸皮膚都是紅的,躺到被窩裡,就剩一張紅臉蛋在外面,兩眼一睜就是濕漉漉的喜悅,很勾人。
黎峰摸摸他臉:「等著,我過會兒來。」
陸柳是想等的,但他太舒服了,和瞌睡蟲打了一百零八架以後,他敗陣不起,兩眼一閉就是睡。
黎峰火熱熱洗完,乾乾淨淨衝過來,只看見一隻大型瞌睡蟲,睡得呼呼的。他給看笑了。
今晚無事,到早上沒空吃雞,要去縣裡。
陸柳睡飽了,又要去縣裡見哥哥,很是高興,穿衣裳都在哼山歌,哼來哼去就那兩句。
黎峰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問他:「姚夫郎沒多教你兩句?」
說起這個,陸柳想起來了。
「姚夫郎把畫冊還給我了,我跟他換了一本,讓他繼續看。然後我找他學山歌,他說山歌跟男人唱才有意思,這是什麼意思?」
姚夫郎這樣說,陸柳就不好意思問別的人,早說要問黎峰的,忙亂亂的,給忘記了。
黎峰說他們麻煩:「你倆還不是能唱?學一學,又不怎樣。」
陸柳就很好奇了:「怎麼呢?這山歌有什麼特別的嗎?」
黎峰看他穿鞋,跟他說:「別的地方不知道,我們這兒的山歌,早先都是喊山叫山,親人去了山里,好久不回來,家裡人擔心,就衝著山里喊。山裡有回音,離得近,去了山裡的人也聽得見,一來一回的喊話。時間久了,喊出了調子。
「後來是某一任寨主想了個法子,新進山的年輕漢子,都給他們說個媳婦夫郎什麼的。年輕漢子奔來奔去為什麼?不就是娶親生子那點事?但在山裡喊,很危險。所以寨主又想了法子,我們辦酒,男的坐一邊,小哥兒小姐兒坐一邊,大膽求愛才能娶到中意的人,就那些話,叫人哼成了歌。」
以前寨子裡的人都團結,沒這樣散,那時候進山去,幾家會合夥辦一桌酒。
要是回不來,這就是送行酒。都會請人來熱場子,唱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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