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的,陸楊都會讓他試一試。
說起這些事情,謝岩才有點書生意氣,人有了精氣神,才能活出好樣子。
一個嘗試罷了,掙不掙錢再說。反正他們還有一間鋪子。
他看向趙佩蘭:「娘,我也不識幾個字,以前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您覺得好不好?」
趙佩蘭跟謝岩的爹是年少夫妻,一路陪著謝岩爹考出秀才,又培養出秀才兒子,耳濡目染的,比陸楊懂行。
她回憶了一陣。自謝岩爹過世以後,她接連遭受重大打擊,困在自證里走不出來,想不明白。問她問題,她不能越過一二三的前因,要從頭說起,才能講出四五六的結果。
她說:「阿岩他爹以前讀書的時候,每天都要寫文章。我嫁他那天起,就沒見他停筆過,記得他說過,這些文章看起來都一個樣,其實門道很多。所以格式擺出來,還是那麼多爛文爛字。
「後來他去教書了,教小書生寫作文,要說文章的第一段、第二段、第三段……,他說好多,我沒聽明白。那時我還不大識字,他以前忙,沒怎麼教我。我就記得,他有段時間沒去教書,說他自己文章都寫不好,去教書就是誤人子弟。
「他在家數月,跟我說是要研究文章的寫法。阿岩這個想法,應該可行。他爹也做過,後來教書用了,那私塾的院長是個舉人,看了說好,還給他爹漲月錢了。」
那就可以做。
陸楊也給她夾菜吃:「娘,阿岩跟爹一樣厲害,也能掙到錢,去縣裡過好日子的。」
趙佩蘭笑著應是,「他自小讀書就厲害,他爹當年教他,當面板著臉,總說還有不足,到我面前都是夸。」
陸楊聽了,稍作考慮,決定不參考這個行為。
今時不同往日,他家狀元郎最需要鼓勵了,生活上的事,明顯有不足,說說就算了。讀書一事,以誇讚為主。
晚飯吃完,趙佩蘭收拾洗碗,讓陸楊跟謝岩先點錢記帳。
他們每天回來都要點數一遍銅板,再記帳。
鋪子裡賣年糕的時候收過銀子,其他時候都是收銅板,這要數出來串好。
數錢還是在堂屋裡,就在爐子邊。
到他們快回家的時辰,趙佩蘭也捨得燒炭盆,這樣暖和。
今天關門早,但烏平之闊氣,來一趟,照顧生意,包子就買了三籠,兩籠就是六十個。
他說要請布莊的夥計吃,年底了,他們趕工一批貨,肚子裡有油水,夥計有力氣。
乾貨沒拿,他們家不缺這東西,買了就太刻意。
他拉高了銷售量,但菜逐漸賣完,日銷售額穩定下降,今天進帳有個七百三十文錢。
陸楊已經不會每天計算淨利潤了,麵粉和肉餡每天都在弄,他會以進貨時間為界限,統一結算盈餘。
謝岩說:「我抽空做個大帳本,正式一點,每天的收入支出都記下來。每個月算算帳。分季再核對核對,到半年查一次,年底再查一次。」
陸楊聽了都臊得慌:「這么小的鋪子,這麼大的帳本,別人瞧見都要笑話咱們。」
謝岩還記得鋪面開門那天,陸楊在街上走來走去,就為著看鋪面門前的布置,里外調整好幾次,弄完都捨不得進去,坐在門外的台階上,兩眼望著路上行人,眼睛特別亮。
他覺著他們的鋪子雖然小了點,但值得用大帳本。每一天的收支明細是小錢,大多數都像今天一樣,連一兩銀子都沒有,可是翻開看看,他倆都高興。
他要忙,陸楊就隨他忙。
數完錢,陸楊又點數了一下竹簍里的銀錢總數。
他明天要拿到鋪子裡,去隔壁找丁老闆兌成銀子。
銅板多了就重,他們拿著不方便。換出銀子,攢著好用。
現在有個五兩半銀子,一時半會兒不用進貨,今年的包子都夠做,以後每天都是進項,束脩眼看著就攢齊了。真好。
謝岩那裡還有一點,他抄書和月錢一起有三兩半銀子,看病用了一兩三錢。一兩是藥錢,三錢是三次的診金。其中兩次都是陸楊喝藥不舒服,謝岩死活不放心,跑去花的冤枉錢。
這些錢謝岩不給他,說要留著抓藥看病。
陸楊嘀咕了他幾句,心窩軟軟的,沒硬要。
上次和弟弟見面過後,他簡單跟謝岩提起過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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