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小,再住不下更多人,陸林到縣裡上工麻煩了。
他還沒懷上孩子,兩相考慮,可能要把這差事辭了。
只是縣裡差事難找,在村里待著,能有個進項不容易。
他工錢都漲了,一個月能有九百文錢,和一兩都差不多,實在捨不得。
陸楊讓他別為難:「我那兒也離不開你,這不是還沒開春嗎?你們兩口子辛苦點,每天跑一趟。等要翻地播種了,你們不好來,我再做安排。你在家也能養個豬崽,編編竹蓆。」
貼補的進項,到底不如穩定的工錢。
陸林拉著陸楊說了又說,「等你那邊住得開,你還是請我去幫忙。」
陸楊應下了。
自家哥哥,拉拔一把應該的。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對陸林印象也挺好的。
讓他做的事,他都辦了。不挑不撿,不擺親戚架子,也沒比著陸柳的待遇來,說別的親戚是什麼待遇,他是什麼待遇。
人挺好,以後方便了,還是請到鋪子裡做幫工。
除夕夜鬧一場,上溪村的年節靜悄悄。
半夜裡鞭炮都沒人放一掛,有的人從後門出去打聽,人沒走遠,就聽見謝岩三個叔伯家裡有喝酒作樂的聲音,知道混子們還沒走,都躲家裡不出門。
早上也沒誰出來,陸楊四處轉轉,村道上都沒人。
等他們吃過餃子,把鍋碗洗洗,灶屋的東西也收拾出來帶上,一家人就等陸松陸柏兩兄弟了。
陸楊洗手,給婆婆梳頭。
婦人的髮髻樣式多,陸楊會一些,他以前也給陸三鳳梳頭。
趙佩蘭好多年沒打扮過,梳妝檯都沒了,坐在小板凳上,身板挺直,緊張又拘束:「這有什麼好打扮的?一把年紀了,怎樣都行。」
她最後一件首飾,就是那對金玉耳環,給陸楊拿著,讓他賣了換銀子,拿銀子去看病。
陸楊沒賣。今天給她戴上。
趙佩蘭的耳洞沒有堵住,耳環很輕易就戴進去了。
陸楊猜著,在很多個夜晚,她應該是會把耳環拿出來戴一戴,存個念想。
髮髻沒有首飾配,也就是梳個普通的婦人髻,裹塊頭巾做裝飾。
陸楊手上沒好布,還是趙佩蘭原來的頭巾,他疊一疊,綁在髮髻上,在下方收尾系帶,像頭頂有一輪彎月。
全包的頭巾顯老,露一些頭髮出來,人瞧著精神。
陸楊說:「以後讓阿岩買幾根髮簪回來,簡單的髮髻都能配。」
趙佩蘭不要,現在這樣,她就很滿足了。
她摸摸耳環,問陸楊:「手裡還有銀子嗎?」
陸楊點頭:「有的,您放心吧。阿岩的束脩也夠了。」
謝岩坐在板車後邊,看著他們倆說話,在晨光里,笑得像個小傻子。
再等一會兒,陸松跟陸柏兄弟倆就趕著驢車過來了。
他們家就一輛驢車,載著些土磚、黃泥,糊牆的傢伙。
怕陸楊這頭東西拿不了,又借了一輛驢車使。
本來陸家兩個爹也要來的,想想他們今天要搬家,又要趕著開市之前收拾好屋子,就沒來添亂。
他倆來都來了,搬東西的功夫,也走了一趟陸林家。
陸林看要搬了,過來幫忙。
也沒什麼好幫的,都收拾完了,搬上車就能走。
趙佩蘭鎖了門,把鑰匙交給陸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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