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都吃得急,三張餅子一碗湯,弄完黎峰不留了,抓緊走人。
再晚一點,野豬用不上了,他們白忙一場。
他也問娘和弟弟有沒有想吃的、要捎帶的物件,陳桂枝說:「你早去早回,你夫郎都要成淚人了!」
順哥兒「嗯嗯」點頭,幫娘作證:「真的,大嫂說哭就哭了!」
黎峰又看陸柳,陸柳眼睛還水潤著,相較從前的水靈,多了一些憔悴,眼底有紅血絲。
他記下了:「放心吧,送貨要不了多久,拿了銀子,我就回來了。」
他的騾子在二田那兒,這次送貨用大強的騾子車。
姚夫郎懷孩子了,大強剛得知消息,不願意去縣裡了,送貨用不著三個人,他想留家裡陪陪夫郎。
黎峰跟他道喜,也問他有沒有要帶的。
大強說起來話來頗為心虛:「就那個十文錢的肉餅子,你給我捎帶兩個。他想吃。」
他就那一次沒給姚安買,後來都補上了。
人懷上孩子,又跟他翻舊帳。他剛頂一句嘴,人就紅了眼,跟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哎。
黎峰挑挑眉毛,問他:「你幹什麼了?」
大強才不說:「對了,我這兒有魚,他吃不了,你回頭要,就拿兩條回去,不要錢。」
不說算了,黎峰都沒多的時間跟陸柳說話,在他這兒,也就趕車的功夫聊兩句,出了院門,就揚長而去。
野豬在王猛家外頭,因為姚夫郎也聞不得野豬的味兒。
黎峰過來,還聽見陳酒的怨聲:「怎麼了?他們一個個都聞不得,就我聞得了?這麼大個傢伙擺門口,你還把豬頭對著大門,我一開門,那麼大個死豬腦袋看著我,你就不怕嚇著我!」
王猛對著他,慣用的法子是呵呵笑,說什麼都笑,笑一陣,陳酒跟罵棉花似的,就懶得跟他吵了。
這回正罵著,黎峰過來扛野豬,他突地啞聲,喊一句表哥,再沒二話。
王猛也是換了雙鞋子,出來跟黎峰一起把野豬搬到了板車上。
板車上墊了幾張草蓆和一堆稻草,防止血水流到木板上洗不掉。
上路以後,上面就沒什麼遮掩。
王猛問陳酒想吃什麼:「我給你買回來。」
陳酒想吃肘子。他吃席都沒搶到肘子,肘子是硬菜,一般家裡不會做的,他想吃。
王猛答應了:「給你買兩個!」
上了車,黎峰跟他都脫了鞋,不一樣的是,黎峰腳上還有一雙乾淨柔軟的棉布襪子,王猛是光著腳的。
王猛看著有些羨慕,跟黎峰討教經驗:「這怎麼說的,酒哥兒怎麼不給我穿襪子?」
說起來,黎峰沒有經驗。
陸柳總把家裡理得順暢,各處打掃整理一番,就知道哪裡缺什麼。
男人的腳費鞋,黎峰只在冬季穿襪子,平常不穿,不然鞋襪都破了,不夠浪費的。
上山會穿,可以吸吸汗。冬季也是,有雙襪子,再墊上鞋墊,靴子暖和耐穿一些。
像現在開春了,他們布鞋都要穿不住,馬上就會穿草鞋了,光腳板就能踩著。
腳底的襪子還是新做的,用的是陸柳之前趕集買的碎布頭,是淺褐色的布料,兩塊拼著縫製,針線在腳背這面,穿著不硌腳。
和布鞋搭配不怎麼好看,一般都是用的素布做襪子。勝在省錢又柔軟。
黎峰想了想,跟他說:「你想要什麼就跟酒哥兒說,他心情好,就給你辦了。」
王猛:「……」
說了像沒說一樣。
他問黎峰:「你給你夫郎買什麼?」
黎峰正琢磨呢,姚夫郎要餅子,酒哥兒要豬肘子,陸柳什麼都不要。這哪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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