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灶屋,他跟謝岩打了個照面。
謝岩也是來提水的。
兩個男人在灶屋裡面面相覷,誰都沒開口。
等要提水走的時候,黎峰提兩桶水,謝岩提一桶水。
黎峰短促笑了一聲。
謝岩:「……」
鍛鍊不能鬆懈啊。
鬆懈就會被嘲笑。
謝岩回屋,跟陸楊說起這事。
陸楊摸摸他的細胳膊,還摸了一把他的細腿。
「我就愛你這樣的。」
謝岩被調戲一通,還笑了起來。
說實在的,這間臥房不小了,只因裡面的長條桌太大,和炕分擺兩邊,把屋子擠小了。
陸楊也會看書,還想學畫畫,這個桌子便沒換,還往裡又加了一張椅子。
他晚上會跟謝岩一塊兒趴桌子邊看看書、寫寫字,也畫一會兒畫。
夫夫倆洗漱過後,謝岩出門倒水的功夫,陸楊都把墨研好了,他回來提筆蘸墨就能寫字。
謝岩樂呵呵的,把今天的課業先做了。
陸楊則在思索生意類型和生意大小的事,時不時在紙上記一筆,寫幾行字。
他沒謝岩那麼廢紙,他寫字,是寫個想法,不會全都寫清楚。
差不多到時辰,他們就能熄燈睡了。
熄燈過後,夫夫倆才有點溫存時刻,可以說說騷情話。
謝岩不愛「騷」字,陸楊說他倆口無遮攔的,情話都跟炕有關,不是正經人,就是講的騷情話。
謝岩勉為其難接受了。
兩人嘰嘰咕咕,說著說著沉沉入眠。
另一邊,陸柳也跟順哥兒嘰嘰咕咕。
他有點認炕,還有點不習慣身邊睡著別人。
他平常說話就直,這會兒也沒藏著,嘀咕出來,把順哥兒說得無言以對。
「那我去把我大哥換過來?」
「不用換,」陸柳說:「你第一次到縣裡住,肯定會怕。今晚讓讓你,下次過來,你就要自己睡一屋了。」
陸柳說著,嘿嘿笑道:「要是下次過來,你成親了,也有人跟你睡一窩了。」
順哥兒:「!」
「你們這些夫郎真討厭!」
臉皮薄的小哥兒越逗越有趣,陸柳還想問問他想找什麼樣的,順哥兒捂住兩隻耳朵,不要聽。
陸柳說一陣,沒有回音,慢慢也困了,睡前還惦記著:「你有想法要跟我們說,有個合心意的人在身邊日日陪著,好過不喜歡的人在眼前晃。」
順哥兒也不知喜歡什麼樣的,被這句話勾得,半晚上沒睡著。
縣裡的夜晚安靜一些,沒有蟲鳴蛙叫,也沒有從山林里傳出的神秘回音,隔好久,才聽得見敲更人的聲音。
朦朧模糊,隔著夜色隔著街道,聽在耳朵里不真切。
陸柳說是不習慣,還真是不習慣。
沉沉睡一會兒,半夜裡就醒了。
他是個有責任心的大嫂,沒把孩子丟下,悄摸摸去找男人。夜裡睜眼,他在這樣靜謐的夜色里,腦子裡胡亂想著許多事情。
大峰要進一趟深山,這次最少要一個月。
後半年還要多次前往府城送貨,要經常出門。
他總要習慣一個人睡的,不能太過依賴人。
他想著,回家收拾一條薄被子出來,以後抱著被子睡算了。
也不知哥哥會不會經常去府城,那裡太遠了,來回奔波太勞累。哥哥的身體還沒養好,這樣兩地奔波,不利於養身。
他突然又想到,以後要在府城支攤子,那他們是不是都要搬到府城去呢?
山寨里有人收貨,縣城裡有人看店,府城的攤子有人照應,三邊都兼顧到,才能把這個生意做起來。他們要去府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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