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陸柳不出門了,姚夫郎肚子比陸柳還大一些,月份上來,只晴天出門轉轉。
順哥兒就幫著他倆傳話,一天天也沒大事,就互相聊幾句。
聽聞山菌生意要做起來了,姚夫郎有些惆悵。
他家大強早沒搭上關係,如今才沾個邊邊,平常能有個人作伴。可送柴火、炒醬,這才多少銀子?肯定比不得把生意做到府城掙得多。
姚夫郎惆悵,陸柳就要安慰他。
他從縣裡回來,還沒專程去找過姚夫郎,大強還往山上跑,黎峰也沒碰到人,這便由順哥兒傳話,把大強可以養蜂的事說了。
陸柳都了解不多,順哥兒傳話也是模稜兩可,把姚夫郎急得不行,站院子裡就望著陸柳那邊喊話。
兩人隔著一段山路,聊個天都費勁。
陳酒到姑姑家幫忙料理菌子,經過這一處,走一段路,兩耳朵都是他倆的嗓音,聽得直皺眉。
「還沒發財,就把錢袋子丟出去了。」
姚安本想懟他,轉念一想,覺著陳酒說得對。
大強那個獵區不是固定的。依著大強這個倒霉勁兒,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別等他們把蜂窩造好,等著收蜂蜜時,他再手臭,抓鬮抓到別的獵區,白忙一場,給別人送錢袋子了。
不聲張,還能跟家裡談談,以後就守著這片獵區算了。
要是聲張了,這個獵區變成香饃饃了怎麼辦?
姚夫郎說:「你還挺有想法的。」
陳酒哼一聲走了,到了陸柳這兒,陸柳也說:「你去做生意,一定能掙大錢。」
陳酒真是服了他倆。
他看了陸柳一眼,本來不想說話,突然覺得陸柳的嘴巴比平時紅一些,他又側目看回來。
他是會打扮的人,十五六歲就有胭脂了。
他問陸柳:「你抹口脂了?怎麼塗這麼薄?」
陸柳捂住嘴巴:「你看出來了?」
陳酒說:「這麼明顯,誰看不出來?你要塗就塗厚一點,別讓人說你小氣又愛顯擺。」
陸柳問:「怎麼呢?」
陳酒嘆氣:「你塗都塗了,大家都看得出來,你還要裝沒塗一樣,別人不得說你小氣又顯擺嗎?」
這種事,陳酒經歷過。他那時候只是害羞而已,他看陸柳也一樣。
陸柳受教了,還問他:「這個怎麼洗呀?我前天晚上塗一回,差點把嘴巴擦破了。」
陳酒說:「拿帕子敷一會兒就好了。」
陸柳連連點頭,知道他是會打扮的,反正今天也沒別的事,就拉他進屋,還把順哥兒叫來,三個人一起玩胭脂和口脂。
他還有一面小銅鏡,順哥兒都玩得少,上炕以後愛不釋手。
陸柳說:「這回掙了銀子,就給你也買一面小鏡子。」
把順哥兒給美的。
「大嫂你真好!」
陸柳喜滋滋的,心想:這句話真像拍馬屁。
陸柳把口脂抹厚一點,拿銅鏡看,又仰著臉,左右搖腦袋,給他們看。
「這樣行不行?」
他耳朵上還戴著小柳葉耳環,晃來晃去,有點銀色微光,很是可愛。
順哥兒看著行:「好看。」
陸柳又看陳酒,陳酒不說話,他就可勁兒眨眼睛,給人使眼色,陳酒也說好看。
陸柳放心了。
這不把大峰迷死了。
他們三個下午打扮一會兒,就做針線活。
王猛還沒下山,但陳酒知道,山菌生意,王猛一定會入伙。這人的性子是這樣,看著憨厚好說話,實則心裡很有主意。
他跟黎峰一樣,只要能掙錢,深山去不去無所謂。山菌能掙錢,他就要搞山菌。
這樣一來,王猛也要去府城。
陳酒沒去過府城。他在屋裡玩一會兒,去找姑姑問過有沒活干,又回家拿了繡籮過來,磨磨唧唧東拉西扯,終於聊到了正事,問陸柳該收拾哪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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